再眯一會。
外頭的天空正在逐漸變暗,他們行駛在盤山的道路上,往遠處眺望,白霧繞著盤旋的道路深入崇山之中。
兩旁的景色千篇一律,周霧掏出手機,發現訊號十分不堅丨挺地只剩下了一格。
就在他關掉手機,餘光突然瞥到了窗外一個黑色的人影飛快在路旁閃過。
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道路兩旁,卻沒有看到任何行走的路人。
“這路上還有行人嗎?”
“不可能,這裡的山村都不走這條路,這條路只走車,他們步行走山路,距離更短更快。”
那大概是眼花吧。
在太陽落山後,一家小飯館出現在兩山的交接地,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裡是唯一的休憩地。
飯館門外停了幾輛車,看起來所有人和他們想法一致。
下了車,周霧蹲在了路旁又嘔出了一些酸水,也不知道哪兒飄來一句話:“嘖,小身板以後怎麼跟組?也不知道副臺怎麼想的,我可不想分心照顧他。”
另外一個人接話:“你個壯漢咋一點愛護小動物的愛心都沒有?”
小動物??
周霧轉頭,看到說這話的是他們收音員,高高瘦瘦戴眼鏡。
“哪裡,哪裡有小動物?”被叫壯漢的人突然get到什麼,看了一眼周霧,神色變得有點微妙,竟然微微點了點頭,態度好了不少。
眼鏡兄看到周霧轉過頭,衝著他呲牙笑。
要是周霧還有力氣,肯定過去咬他們。
但是他現在沒有,所以只能先弱弱地跟著吳堯進了門覓食。
有些蔫巴的周霧等飯菜上來後,挑了開胃的冷菜吃了幾口,然後灌了一大口熱水,整個人才感覺活過來。
節目組的導演何海,喊來了送菜來的小姑娘。
何海笑眯眯地問:“小姑娘,我問你,這裡再過去有個肇慶村,你們有認識的人嗎?”
小姑娘走了過來,一雙眼睛黑溜溜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
周霧抬眼的時候恰巧和她對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姑娘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上來了,周霧不參與談話,低頭吃這剛上來的冷盤。
她操著一口有點塑膠的普通話問:“咋子,我有親戚在那個村喲,你們要做啥?”
何海聽罷,拿出了小紅包給小姑娘,說是想進村拍攝,之前不順利,這次想找個熟悉的人帶路。
小姑娘捏了捏紅包,露出笑臉:“這有啥,就是最近村裡有大事。你們現在去可能不太方便。”
見小姑娘收下紅包,何海道:“我們就是為這個而來的。”
這個村有一個習俗,村中會在一年的某個時段進行一個集體婚禮,多有十幾對,少也有七八對,全都是村中村民。
但是有一個很古怪的地方,如果這個村的村民都是自產自銷,村內包辦婚姻,這麼多年下來,這血緣關係就會變得很微妙。
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生出大量的畸形兒。
但似乎上次探訪時並沒有這種情況,說明並非自產自銷。
聽到何海說為這事兒而來,小姑娘皺起眉頭不說話,直到何海又拿出了一個大紅包,小姑娘才說:“我去問問我姆媽。”
等了一會,小姑娘回來:“我姆媽說可以帶你們過去,錢還要加一倍,去了你們不能亂跑。”
何海一口就答應下來:“沒問題啊。”
菜全上齊了,周霧之前全吐掉,這會看到菜,胃空空如也頓時更餓,他不管不顧埋頭猛扒飯。
幾人看到他這樣,眼鏡男打趣道:“更像是老虎家裡那隻護食兒貓了!”
周霧咀嚼著飯,含糊道:“什麼貓?”
“慢點吃,別噎著,沒人和你搶的。”之前對周霧不滿的那個壯漢開口關心道。
周霧抬起頭去看他,這才發現他把毛線帽摘了下來,裡面居然是個大大的光頭。
在有些暗黃的燈光下,甚至還反著光。
此刻他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周霧差點沒嚥下去自己嘴裡的食物。
周霧好不容易嚥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