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右的站著,二兩呲著尖利的牙,瞪著那些個短工。
花耀穿著一身青衣,外罩一件白色紗衣,烏髮未綁,綢緞一般柔順亮潔的散下,髮尾曲捲著,繞在胸前,搭在腳下。明媚的陽光溫和的撫著他的臉頰,眸子靈動的一轉,視線落在粗鄙的短工身上。
若不是花耀二大爺一般的摳了摳鼻孔,那些個剛剛被花川文從街邊僱來的短工們都要被這活妖精給迷去三魂六魄。
纖纖手指優雅的彈走指尖的鼻屎,花耀懶懶的說道:“我的好爹爹,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的院子裡?”
聽到花耀這麼說,花川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下知道這小子肯定又要發難。但是這口不吉利的枯井,肯定是要拆的,四姨太肚子眼看著大了,除了防著花耀這小子以外,不能再出別的任何差錯。
花川文大著膽子說道:“今兒,我就要把這枯井給填了,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出乎意料的,花耀說道:“願意,我當然願意。”
花川文先是一高興,一個大步走上前,然後忽然心裡警覺起來,又趕緊一個大步跳回去。花耀是什麼人,做老子的怎麼不清楚。
果然,花耀說道:“都說一個蘿蔔一個坑,這井既然挖了就不能白填。若要填住它,得先給我弄個人填進去,要不,以前死在這裡的人可該說你不公平。”
“你!”花耀這一說,花川文心下一緊。
早年,雖然花川文不大管家裡的事情,但是也聽說過自己府上那幾個不省心的娘們兒成天的勾心鬥角,也有不聽話的,或是被謠傳和老爺勾搭的丫鬟被投到井裡。那時候早,花耀也才是小孩兒,花川文沒當回事,也覺得花耀什麼都不懂,不知道,沒想到,這小子門兒清。
花耀看著那口枯井,一手託著腮,頗為懷念的說道:“小時候,她們還在旁晚的時候爬出來,給我講故事……”
花耀的院子裡少有光照,那口陰森森的枯井成年累月的散發著陰涼氣。花川文被花耀說道的渾身冒冷汗,越看那口井越覺得有東西要爬出來。
花川文趕緊喝道:“閉嘴!”
花耀卻好像沒聽見,他下了桌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井邊,側耳在井邊,像是在聽什麼,不時還嗯嗯幾聲。門口的短工們見了,大正午的都渾身發冷。
只見花耀在井口趴了半天,然後睜大了眼,神經兮兮的對著花川文說道:“爹!小紅說她把三孃的孩子抱來了,你要不要看一眼,就是有點髒!”
“啊——”
花川文害怕的大叫一聲,趕緊沒命的跑了。其他的短工見了,也都不敢在這裡多留,呼啦啦的全散了。
短工們跑的急,一個兩個的全都撞倒一個又胖又軟的東西,誰也沒在意,只想趕緊逃離這個邪門兒的地方。
金蟾像個球似的被撞來撞去,撞的頭髮昏,最後總算拉住門框,勉強的站住。
花耀走到石桌前一蹦,蹦到石桌上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逃跑的人們,很有成就感。
花四兒忍不住恭維道:“少爺這招用的好,不戰而屈人之兵。”
一個低賤的下人,居然還會用兵法書上的句子?
花耀眯著眼看了花四兒半天,之後說道:“跟人學的。”
金蟾穩了穩身子,看到一俊美公子站在石桌上。榮晴兒給他畫過花耀的樣子,現在見了,果然是令人眼前一亮。
“花公子,貧道金蟾,來給公子算姻緣。”
剛送走一堆,又來個道士,還是算勞什子姻緣。
花耀一腿曲起瀟灑的坐在石桌上打量著金蟾,吩咐道:“等什麼,扛起來拿去撞。”
花三兒和花四兒正挽了袖子要上前,金蟾趕緊說道:“慢著,慢著,是知空小師傅叫我進來的。”
“呦,什麼時候和尚和道士成一家了?”花耀饒有興趣,“他叫你來給我算姻緣?”
“不,不,他叫我來吃……來滅這院子裡的小鬼。貧道是經過這裡,覺得跟花少爺您有緣,才來給您算算姻緣。”
花耀冷冷的道:“要麼滾,要麼去撞牆。”
說道姻緣,花耀的眼神卻不好,他警惕的盯著金蟾,也並不相信他的話。
花耀不再說話,金蟾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環顧他的院子,見到那口枯井邊上,有一條斷了的紅繩。
紅繩是牽姻緣的,凡人是看不見的。金蟾的師父法淨道長曾有緣得到月老贈的一塊餅,法淨道長正要吃時,餅掉進了湖裡,被裡面的青蛙給吞進肚子。法淨道長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