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也停歇了。
那個人的腳步聲很輕;只有像公子那樣的高手才會在瞬間分辨出來。
隔壁,王爺的房間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春花心裡一驚;她的腦海中彷彿有一種奔過千軍萬馬的影像一閃而過;這種神經緊繃的狀態下會有這樣的幻覺令她腦袋一暈。
門外已經傳來打鬥的聲音。
“春花,別出去!”
春花聽得聲音將按在門把上的手縮了回來;她擔憂地道:“念惜在隔壁!”
“不必擔心,有影衛。”
約莫過了一刻鐘;外面打鬥的聲音停歇了;無常閃身而入:“稟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有另外一批刺客。”
七公子:“念惜可曾嚇到?”
無常:“念惜姑娘稍稍受了驚嚇;三個女子都暈過去了,送回了桃園。王府外面埋伏的殺手已經清理。”
七公子點點頭:“如此便好,剛才那人武功不弱可有擒住?”
無常:“來人是江湖上盛名的飄零劍客柳青,與蓬萊、姬無命交手重傷,卻不肯吐露半字,已經服毒自盡。但是我們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函,看樣子是受慶王指使。”無常遞上了信。
七公子並不打算看,他沉默了片刻,屋裡沒有點燈,只有月光,那股如山的氣勢給人以威嚴之感。
這時劉子語也來了,見大家都沒事,他神色略顯放鬆,他嚴肅地道:“小7,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懷疑天狼開始動手了。”
七公子盯了劉子語半晌:“你何以認為是天狼?”
劉子語拿過無常手裡的信,信上沒有提及任何關於慶王的資訊,卻讓人聯想到了慶王,刺客寧死也不說,這種以假亂真的把戲他最熟悉不過了。而且他已經暗中派人調查過,天狼曾在烏託莫合大力招攬江湖高手,更何況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皇上不可能會對小7痛下殺手,而天佑在西疆焦頭爛額也絕對不會有這個閒心來鬥小7。“我不能說這是直覺,但是以我跟天狼多次交手的經驗來看,他已經在開始慢慢鋪線了。”
七公子眼裡越發幽深:“以飄零劍客的身手衝進房間,卻沒有殺死房中任何一個人,你認為這也和天狼有關?”
劉子語捏著下顎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我不知道天狼最初棄城投降恭國的動機是什麼,現在還沒有明顯的苗頭,但是他一定已經在行動了,念惜一定是其中的一步棋,而且很顯然他和皇上達成了共識,最要命的是,我猜不出來,他究竟想要幹嘛!”
七公子:“那就不要猜,見招拆招。他總會顯露目的。”
劉子語擔憂地道:“就怕他這個線太長,太深,太迷惑,等到謎底揭曉的時候,我們就如甕中之鱉了。對了,小7,你府中的人都可不可靠?”
七公子:“除了翠枝和紅袖是新招進府裡的,其餘人都是跟隨本王十幾年的忠僕。”
劉子語:“你覺得念惜會被收買嗎?畢竟你們多年不見。”
七公子:“以本王對她的瞭解,不會。他們知道本王是什麼人,派個臥底無疑是自尋死路,自爆其短。不過本王卻想留著翠枝和紅袖。”
劉子語靠近小7:“你覺得她們兩個有問題?”
七公子:“至少有一個有問題。”
劉子語輕輕道:“你有計劃?”
七公子:“你有想法?”
兩人相視一笑。
劉子語:“既然送念惜過來必定想要你們發生點什麼。”
七公子:“那就如他們所願,將計就計。”
劉子語:“將計就計是不假,可是你會成為皇上的眼中釘。”
七公子淡然:從念惜被送到本王府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逃不過了。
劉子語看了眼春花,然後便走了,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春花的肩膀。
春花心裡覺得怪怪的。
七公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躺了下去,道:“繼續睡。”
春花卻睡不著,天狼是誰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努力回想著,可是腦袋不配合,還賭氣一般疼痛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王府顯然平靜了許多,也沒聽得有刺客驚擾。
興許是怕女眷受到驚嚇,蓬萊派人偷偷解決掉了刺客也不無可能。
七公子對念惜也熟絡了起來,每日三餐必定與她共同進餐。念惜彈琴,他就在邊上靜靜地聽,念惜繡花,他就在邊上靜靜地看,他什麼都不叫念惜做,簡直到了捧在手心上寶貝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