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若愚急得快瘋了,恨不得痛打李琛一頓讓他跪在林璇面前謝罪。但一記記重拳全都打在了棉花上,陳若愚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
儘管他能為林璇做的,除了替李琛承認外,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
所以,也不多加恐嚇夏秋說出真相這一件。
***
三月中旬,陽光明媚、稀薄,花卻開了不少。
一中按照往年的慣例,總要在南枝鎮的電影院裡舉辦高考動員百日倒計時大會,屆時放三天假,好讓路遠的學生在高考前回家一趟,同父母說說話。
夏秋作為學生代表發言,剛下臺便感覺小腹陣痛,厲害時好似腸胃都攪在了一起。她輕揉腰後發酸的地方,痛得實在有些扛不住,才從昏暗中悄悄離開了座位。
恰巧給陳若愚瞥見了,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初春多陣雨,荒草未落,夏秋懶得撐傘,只顧捂著小腹疾步往家走。直到快到琴湖邊上時,她才轉身不悅的問道:“你一路跟著我做什麼!”
陳若愚也不躲閃了,卻本能狡辯:“誰說我跟著你了?南枝鎮就這麼幾條路,往哪走不都會碰見熟人!”
“你家住學校背後的教師公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是又怎麼樣!我就不能來琴湖看看風景?”
夏秋懶得理會,轉身就走,疼得倒吸幾口涼氣,卻還是忍不住咒罵了句:“幼稚。”
沒走幾步卻被身後急迫的叫聲喊停,一轉身的功夫,陳若愚已經飛快跑了過來:“夏秋,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找你還是為了林璇的事。”
“該說的,那天我都說了。”
“呸!你那天就沒說一句實話!”陳若愚情緒激動,雙手捏緊夏秋的肩,恨不得生吞了她:“好,很好,那我不問孩子的事,我就問你林璇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夏秋掙開他的束縛,面色越發慘白,像是解釋了很多遍:“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林璇內向話少,從小到大就沒幾個好朋友,你們平時形影不離好得跟雙胞胎一樣,現在她毀了,你就翻臉不認人是不是!”
“是不是!”陳若愚抹開臉上的雨水,頓時氣紅了眼,不顧夏秋死活一路將她拖到琴湖邊:“我不敢指望你幫我指認李琛,但你必須告訴我林璇在哪裡!否則……”
夏秋的衣服被陳若愚扯得老長,她顧不上小腹墜墜的刺痛,想站起身卻腳下一崴,重重摔到泥地上,委屈的諷刺道:“為什麼林璇自己不直接指認李琛呢?”
陳若愚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愣在原地忘了扶起她。
“你又為什麼對林璇的事情那麼上心?”夏秋聲音雖輕,卻說得分外篤定:“原來你喜歡她。”
“你不用急著跟我否認,我沒興趣知道。”陳若愚剛想張口,便被夏秋堵了回去,她在雨裡蹬了蹬卻沒能爬起來,所幸坐在原地:“你什麼都不懂,何必來為難我。”
“林璇不肯供出李琛,選擇跟家人離開南枝,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帶著秘密走了,日後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就是知道了,也查不清楚,而你呢?”
“你以為你愛林璇,你以為你做的都是為她好,你以為你在替她出頭,其實只不過是在讓更多人知道,搞大林璇肚子的那個人就是李琛!”
“日後,不論她躲到哪裡,這個名字都會被人知道的。”
陳若愚眼前迷濛,被夏秋說得啞口無言,因為眼角陡然流下的淚水急急的瞥過臉去。他此刻什麼都不想再管,只想衝回家、躲進被窩痛快的哭一場。
陳若愚走後,夏秋緩了好半天勁才勉強站起來。她身子微微前傾,單手揉腰,甩了甩腳踝才發現有人從墓地向她走來。
“你是、陳若愚的哥哥?”夏秋記性好,尤其是何知渺這樣高挑身形、劍眉星目的男人。憑藉輪廓,她就敢確信,這人是他沒錯了。
“嗯,何知渺。”他走近後附身拾起地上的一串珠鏈,攤在手心:“是你丟的?”
“是剛剛不小心掉的,幸好你眼尖。”
夏秋還沒說完,何知渺便抬手掄圓了胳膊把珠鏈拋進琴湖,迎上夏秋驚愕的目光,他似笑非笑:“你喜歡的東西,不見了。”
“你、你弟剛剛差點把我推下湖,你現在又來丟我手鍊!我跟你們家結了怨還是怎麼的?”夏秋忿忿。
“林璇不見了,他也跟你一樣的心情。”何知渺說完,攤開手心,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