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聞端木瞿無甚口碑,想必個個都不樂意他統領這個國家罷。
瑨璃心下籌劃著到丞相府要怎麼辦。
端木瞿無非就是為了要玉墜。恍忽覺得他這麼多年雖有皇帝之實卻不登基即位,與這玉墜有直接干係。只是為何十幾年後方才出來尋找?莫非真的是他們隱匿地太好,直到前些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沐芽兒的餘孽還活著麼。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此時眼前地一切都如此模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心裡又想起霍司崖。想到她便覺得百感交集,心中五味雜壇,什麼感覺也有。也不知他究竟對自己是個什麼意思,也不說,只顧著沉默,真是惱人。
綠籮突然拍拍她,瑨璃從沉思中清醒,“怎麼?”
綠籮掀了簾子讓她看外面。她道:“剛剛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雲夕郡主。”
瑨璃看時早已不見了人影。她看綠道:“很像麼?”
綠籮點頭:“不過應當不會是她罷。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呢。”
瑨璃道:“若是她浪跡江湖,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知是否是她,偏偏我們在轎子裡不能下去。”
綠籮仔細看了看這附近,道:“等他日咱們空了,再來這裡瞧瞧。”
過了十分長久之後,轎子方才停了下來。瑨璃掀簾看外面,是青灰色的建築。磚瓦連綿,大門卻不像許多大門戶一樣漆成硃紅,而是黑色的,亮亮的黑,上面有些許白色的圖案,看起來很嚴肅,像端木瞿的臉。
下了轎,端木瞿走到跟前。裝模作樣地將她讓向門裡:“請。”
沐瑨璃回頭尋找霍司崖的身影。不知何時他已站在身後。安心地點頭,才邁開步伐往那丞相府裡去。她不知道,進得這個府邸。等待她地是什麼。
丞相府地景緻很不怎樣,不知端木瞿平日住這兒還是住皇宮之內?這兒似乎疏於打理,四處光禿禿地,不像稍有錢的大戶人家,都把自家整得跟御花園似的。一路也不能停留,後面的人跟趕著投胎似的趕著他們往前走,過了一個圓形門,到一處院落,端木瞿道:“沐姑娘暫且住在這兒罷。”
幾個丫環過來侍候,端木瞿雙手負於身後:“一個時辰之後老夫再來找沐姑娘。”
他這麼急做什麼?瑨璃心想,他一心一意想的就是那枚玉墜子,倘若一個小時後拿之不得,他會將自己怎樣?自然拿不到玉墜暫時不會取她性命,只是被關在這裡,要如何自處才好?不知霍司崖打的是什麼算盤,得等人走齊全了,再問他才好。
端木瞿卻向著霍司崖道:“沐姑娘一個未出閣女子,樓主住這兒只怕不便,鄙人另替你安置了一個住所。”
司崖卻道:“謝你好意,我與沐姑娘早有婚約。”
端木瞿稍有點訝異,終歸沒說什麼,帶著幾名侍衛離去,只是還留了十餘名下來。沐瑨璃早猜到會是這樣,倒也不介意,轉身進了這個名為“滴珠閣”地主廂房。
進了屋子,有丫環在給他們張羅茶水,沐瑨璃揮手道:“你們出去吧,這裡不必你們服侍。”
丫環們順從地出去了,瑨璃看霍司崖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霍司崖微笑:“在這裡好了住的,有何不好?”
綠籮在一旁道:“霍公子真是高深莫測,想什麼綠籮真是一點兒也猜不到。這裡對於我們而言,不正是那虎狼之口麼!”
他的眸光淡定深遠。“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端木瞿能這麼快找到你的訊息,別人定當也能,與其在那個屋子裡任人偷襲,不如住到丞相府裡來。至少現在很多人知道你在他府上,他不敢明目張膽對你下手。”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瑨璃不禁笑了,就說麼,他不是個不打算盤的人。“你這麼篤定他不會對我怎麼樣麼?縱然玉墜兒沒到手他不能對我下手,你就不怕他拐個法子來對付我們?比如嚴刑拷打之類。”
霍司崖薄唇輕揚,“放心罷。不出一些時候,十九王爺會來向他要人。”
瑨璃看他篤定模樣,心下有些瞭然。縱然嘉風樓地脈胳不在這裡,他終究是個在江湖上行走地人,四海之內朋友定當不少,指不定早將這資訊散佈出去。“端木瞿與十九王爺應當不對盤罷,王爺要人,他當真肯交出我來麼?”
天晉國雖然端木瞿在掌握,便是其中一部分權利卻在十九王爺手裡。十九王爺應當是具有繼承王位的絕對優勢,結果政權卻到端木瞿手中,自然這二人的關係勢如水火。
“他不敢不交,”霍司崖優雅落坐,“你乃先皇唯一之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