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吃。”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一邊說,“乖,可憐的孩子……”
他躲開,冷冷半眯著眼睛看著我。我微微笑著,也反過來瞪著他,隔近了看,彷彿還能看清他眼中被炒辣椒時起的油煙燻紅的眼睛,嘖嘖嘖,如果不知道詳情,還以為他被我欺負哭了?
唉,要是這一輩子,能將皮奇厚無比的顧扒皮氣哭一次,我也算是完滿了。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大可能,反而是有些話憋了兩個小時,不找個方法說出口估計會把我憋瘋。
琢磨了一下,我把那牛肉絲和飯放到床頭櫃上,再將摺疊桌收了起來,打盤腿坐著看向面前的顧扒皮,擺出談判的架勢:“我究竟是什麼情況下同意和你複合的?”
“我們有分開過麼?”他坐在床邊,跟我對視。
“難道沒有?我記得上次我很清楚的說,你能照顧好自己,所以不需要我,你也沒否認不是麼?”我覺得要這麼理智的跟顧扒皮說話是件很困難的事,不由無比慶幸他前幾天對我的寬容和寵縱,讓我現在好歹多了分氣魄。
“是沒有否認過,可後來我後悔了。”
“沒看出來,十多天沒聯絡我,這可是你做出來的。”我攤了攤手,滿是對他的指控。
“你不是也沒聯絡過我麼?”他眼尾一垮,顯出些無辜的神色。
“是,可是我也後悔了。”我長長的哀嘆。
“後悔沒聯絡過我?”他挑眉。
我手一揮,“錯,你本來也不該聯絡,”我往前傾了點身子,揪起他的臉,“我後悔一時被你矇蔽了,沒有正確判斷出你的屬性,你這個牛肉絲都能切成牛肉坨的男人,怎麼可能不需要我這樣出色的女人就能照顧好自己呢?”
“嗯,有道理。”因為臉被我揪住,他聲音有些變調,他卻像絲毫不在乎,只是眼神亮了很多,“所以呢?”
“所以如我這般善良的女人,決定不計前嫌,重新收留你,快謝恩吧。”哎喲,終於說出口了,其實身上抖的厲害,真該感謝顧扒皮的配合。
不過他多半也猜著了我想說什麼,獲利的還是他不是麼?怎麼可能不笑,哼哼,撿著我這麼聰慧能幹的女朋友,幸福死他好了。
我瞪他,再笑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不用我主動吃,食物自己就送上門來了,他雙手按在我手背上,輕鬆的捏在手裡,低下頭來吻我。溫柔的吻,緩慢而儘性,他含著我嘴唇喃喃,“是,謝恩。”
“加個主隆,謝主隆恩……”我嘟囔,聲音被他包住,模糊不清。
“不謝。”他低低的笑,親我的鼻樑,弄的我直癢癢。
靠啊靠,又佔我便宜,口頭上也不放過。
眼看他手有些不老實,我抓住他:“痘還沒好玩,抓破了會留疤……”
“也是,萬一弄破了留疤就更醜了。”
……
他要不要那麼直接?
“那就別亂來……”我喘息著抓住他手,這娃,怎麼回事,一邊說要留疤,一邊得寸進尺,誰教的他那麼不識好歹?
他停下來,看著我,鄭重其事的思考與掙扎著,我正準備唾棄,他卻微微蹙著眉說,“沒事,只要負責不就好了麼?”
“……負責?”我唇角有些抽搐。
“再醜我都娶你唄……”他吻住我抽搐的唇角,“你怎麼表情那麼豐富?”
我咋知道,遺傳?
不對……
“你今晚廢話怎麼那麼多……”我鄙視的看他,其實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說要娶我……我要費多大的功夫才能忍住不笑出聲或哭出聲來,只能裝悍婦,“你到底要不要做?”
“人高興的時候,話會多些,而且,路遲,你可以再粗俗些麼?”
“估計不能了……不過你快點,我餓了……”
“……我也餓了。”
“那吃了再做……”
“做了再吃,先人教育我們,手頭的事要先做完,才能做下一件……”
還真是手頭的事……
唔,這娃真的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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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扒皮寸步不離的照顧下,我一點痘疤都沒留下。
在顧扒皮家整整呆了大半個月,我才回到學校,而也翹班翹了大半個月的顧扒皮,傳說忙得已經完全無法分開身來,聽顧亦北滿是憤慨的在電話中指責顧扒皮為了女人不顧兄弟之情在放假中把所有東西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