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叫我剛剛做了錯事而我偏偏又是個敢於承擔後果的人呢?
“不想了。”我扁著嘴,垂下頭繼續盯著他握著我的地方看,終於看著那手鬆開,不過轉眼那手就攬上了我肩頭,這下我也不抖了,整個人直接化成了石塊,再瞬時風化,順著裂痕化成粉末。
顧扒皮卻仿若未覺,只用帶著濃濃鼻音的音調說:“嗯,乖,知道不給我丟臉就好。”
哎喲,太曖昧了,我腳一軟,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我穩住腳跟,吞了口口水,抬起頭,梗著脖子就說:“我怎麼都不會給總經理丟臉的!”
顧亦南臉立馬就黑了,鬆開了攬著我的手,冷冷的說:“我發現,牽著你就是件很丟臉的事。”
啊?
顧扒皮你思維出問題了吧,你剛剛正攬著我呢!牽著我丟臉,攬著我不丟臉?扒皮你什麼邏輯?
隨後我就發現,顧扒皮的行動還是那麼有深意。待上了飛機,才坐上座位,扣上安全帶,他就直盯著我的肩膀看,看的我如坐針氈,渾然不知手足該如何擺放,
T T原來他剛剛攬我的肩膀也是為了試探肩膀彈性的,與丟臉與否無關。
我乾笑兩聲,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愁眉苦臉:“總經理,您還想睡啊?”
“嗯,昨晚沒睡好,有點困。”他嘴唇一勾,淡淡的說。
口胡!你盯著我肩膀那如同狐狸般狡猾,如同土狼般貪婪,如同蒼蠅般發著綠光的眼神像是沒睡好麼?
可這些揣度我不敢說出口啊……
依稀記得《非常完美》中的漫畫家章子怡,對攝影師何潤東說:“我覺得你餓了。”無比機智的引誘何潤東去為她做了頓飯。於是我準備依葫蘆畫瓢,跟顧扒皮打一場心理的游擊戰,既讓他覺得我關心他,又可以間接達到我的目的。謀劃半晌的我蹙著眉頭,滿是擔憂的對他說:“總經理,剛剛在那架飛機上您什麼都沒吃,什麼也沒喝,身體可能不是很受得住。”
“我不餓,也不渴。”他唇角保持著一定角度的上揚,輕而易舉的就將我的退路封死了。
可是我餓,我渴……我滿是委屈的咬住嘴唇,轉向一邊的空姐:“請問一下,到東京要多長時間?”
“三個小時左右。”空姐笑的很甜。
我傻了,幾乎是剛剛那段飛行時間的兩倍,扒皮,你的心真狠。
顧扒皮十分虛偽的慨嘆了句:“時間是長了點。”
貓哭耗子!我憤慨了!
他的聲音還陰魂不散:“當然,如果遲遲你飢渴交加的話,我也可以不睡的。”
飢、渴???
顧扒皮,老孃真的怒了!你真是明知故犯啊?
我一抹袖子,轉過背,就衝他吼道:“你知道我飢渴還壓著我睡了那麼久!?”
話一出口,顧扒皮愣住了,所有經過商務艙往經濟艙走的乘客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熱血漸漸退潮,唯留秋風蕭瑟……
他奶奶的,我都說了些啥啊……我……我我不要見人了。
只見顧扒皮唇邊先勾起了一抹詭異到極點的笑容,隨後那笑漸漸擴大,直至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後他指著自己的頭,對那些估計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奔放的女人的乘客和空姐們笑著說:“她這裡不太好使。”
嗷嗷嗷!顧扒皮,你太過分了!
你睚眥必報,你錙銖必較,你小肚雞腸,你恩將仇報!
正在我發現這簡直可以編個順口溜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我稱得上極度熟悉的柔和聲音——
“路路?”
我活了18年又42個月,小名外號無數,路痴,遲娃,痴呆,白痴,池子,遲遲,小路,包括顧亦北叫我的小遲子……可就只有一個人叫我路路,那就是汪東。
何況還是我怎麼也忘不掉的聲音,多少次午夜夢迴,我就一直聽到這個聲音在喊我,路路,路路……
死也想不到的地點,死也想不到的情況,死也想不到的對白……後,他出現了。
老天爺,你降道雷劈死我吧,不帶這樣折磨我的啊!
你說我要跟他重逢,至少也選個我光鮮亮麗的時候,比如有著耀眼的工作,出色的男朋友,數之不盡的財富,享之不盡的清福時,再把當初這個頭也不回,解釋都不屑多解釋一句的男人送回我身邊,看著他後悔的欲死欲活,抱著我的腿求我:“女王,讓奴才再伺候你一次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