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分兩種,一種是大智若愚,一種是真笨,小遲子你是……”
我深深呼吸幾口,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長嘯:“啊啊啊啊啊……”
很好,我成功的打斷了騷男的話,也成功的吸引了包廂裡所有人的注意,彷彿聽到他們額際虛無的冷汗墜地的聲音,我站起身,捏了幾把衣服:“我內急,出去上個廁所。”說完就落荒而逃跑出了包房。
我一邊奔跑在走道,一邊讓我的淚水迎風飄散。
老天啊,你的雷為什麼總讓我意識到自己處境淒涼而不直接乾脆將我劈死?一了百了,你也清淨,我也長眠了。
站在金碧輝煌的衛生間門口,我無聊的撥著鑲著金鍍著銀嵌著玉的水龍頭,讓水一會兒瀉出來,一會關上,一會兒瀉出來,一會兒關上。任旁邊守著打理水池的女人,無奈的看著我。
我持之以恆堅持不懈的要將這個女人變成比我更無奈的人。
我的初衷並不是要站在這洗手間前面玩水龍頭,可當我衝出房門的剎那,我就意識到我包還落在裡面,身無分文的我沒辦法完整的實現出逃大計,只有站在這裡,好好的冷靜冷靜,準備回去面對慘淡的人生。
正當我實在忍不住,打算瞥一眼我的發展物件的表情時,伴隨著清淡怡人的香氣,兩隻素手突然伸向了水池,白皙細膩的面板,讓我臨時調轉目光,看向手的主人。
隔近了打量她,依舊美的無可挑剔。圓缺姐對我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遲遲,對不起。”
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難道……
用紙巾將手擦乾,她繼續帶著微微的笑意:“今晚我沒辦法照顧到你,剛剛委屈了吧?”
沒照顧到,是心情還是怎樣?
我努力讓自己笑出來然後搖了搖頭:“沒事,今天是圓缺姐當主角,哪有照顧我們這種跑龍套的人的道理?”
她稍微一怔,隨後笑的妖豔而諷刺,從小皮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煙盒,取出一根細長的女性香菸夾在指間,抬頭衝我點點下巴,含著疑問。我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擺手,表明自己不要,她隨意。她也不多問,低頭點燃,姿態熟練的吞雲吐霧,煙霧繚繞中,她頓時更添了幾分神秘、滄桑和妖嬈嫵媚。
“圓缺,你怎麼又抽菸?”
煙還沒燃到四分之一,冰冷沉厚的聲音便響起,透著不輕的關心和輕微的責怪。
唉,熱鬧真熱鬧。
理智告訴我我現在應該立馬轉身悄悄撤退,無論是為了照顧別人的,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可腳下偏偏如被釘子釘住,半步也邁不出去。
“你叫我圓缺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亦南哥?”片刻的安靜後,圓缺姐歪頭看向來人,微彎唇角,不乏諷刺的說。
“圓缺……”顧亦南的表情很明顯的無奈,低低的又喊了一聲。
我這是見證了啥?
冰扒皮化身貼心情人?
我覺得我是比這個金光燦燦的廁所還要亮的——電燈泡。
圓缺姐卻笑著舉起雙手投降,將煙滅了:“我不抽行了吧,免得你又瞎跑去告狀。”頓了頓,瞥了我一眼,又笑:“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聊,不回來也沒事,我會幫你們解釋。”
說完就拿著象牙色小皮包款款走出了洗手間,走回了包房,徒留一陣香風。
唉,多麼神秘多麼令人嚮往的女子啊……(風導,你就承認你在為你新坑造勢吧=。=)
嗷唔,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逃命要緊。
我拔開腿就準備跑,但是領子幾乎不出意外的又被人逮住了。
“嗷嗷嗷嗷嗷!”我嚎叫著,卻被他直接拖著往門外走去。
“嗚嗚嗚,總經理,那真的是個誤會,我沒說你是同性戀……”我一邊掙扎一邊大聲表明立場。
“你可以再大聲點,過道盡頭那個人還沒聽到。”他的聲音從剛剛的體貼墜入無盡的冰冷和嚴肅。
……有時候我發現,顧扒皮還是挺有幽默感的,可惜性命相關的時刻,我無法存有欣賞情懷。
被粗暴的塞上車,我卻發現被塞上的是駕駛座……
我滿是疑惑的看向眼睛有一些發紅的顧扒皮:“總經理,你……是不是醉的太厲害了?”電視劇裡面就算有這個曖昧狗血的鏡頭,也沒說是往駕駛座上塞的啊?
“是有點,所以才讓你開。”他坐上副駕駛座,將車鑰匙插進打火孔,隨後便悠閒自在的靠回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