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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道:“你那主家不是玄序麼?他做什麼與世子府敵對?”

五梅嗤道:“是另一個主家,我早就不跟公子混了。”礙於朱家寨的地位,他並沒有說清楚後一任的主家,其實仍是他口中所稱的公子的爹爹,一名叫朱佑成的知縣。

閔安再問,五梅就拒不開口,閔安將五梅打一頓,依然討要不到玄序的下落。幾日前,他從白木郡趕去郊野軍營救守軍,與玄序失了聯絡,再回白木郡時,出入的道路已被李培南派出的騎兵封死。

昨天,師父吳仁打著收集草藥的名號,替出行不便的閔安跑了趟腿,回來就說,白木郡外的守軍早已撤走,他依照閔安的吩咐,去了青石宅院尋找玄序,最終也是無功而返。

玄序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任何只字片語,也掐斷了閔安找他的線索。

閔安陷入難以言喻的懊惱之情中,四處打聽玄序的下落,卻一次次失望。

今天也是如此。

閔安丟下竹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五梅家的院門。

一直在外放哨的張放殷勤跑過來問:“怎麼了?病怏怏的,莫非是進院之後被人揍了一頓?”

閔安擺手不答,撇下張放走出了巷子,張放只好繼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店鋪林立的西街,閔安鑽進了一處樂師聚集的教坊,打聽舞姬所喜愛的紅綃白羽扇是否到貨。

以前他常見柳玲瓏出入此地,與樂師商討舞曲,所以思量著,要給同樣喜歡舞樂的郡公主準備一份薄禮的話,奉上時興的小玩意兒是最好不過了。

樂師拿出長翎羽裝飾的扇子,正在誇獎時,頭戴花葉金鈿穿著紅紗裙的柳玲瓏也走進了屋門,瞧著滿身的富貴氣。她一看見閔安,就小跑過來抓住閔安的手,殷殷道謝他的救命之恩,讓閔安十分不解。

柳玲瓏壓低聲音說:“世子看在你的金面上,不再追究舵把子的死因,還賜了我一座宅子,要我仔細整治酥奶酒送給你。”

閔安頓時失了興致:“你拿著宅子做其他事吧,我口味變了,喝不進酥奶酒。”

柳玲瓏悵然站在當地:“那怎麼好,你不喝,我就欠了兩份人情。”

閔安懶得理會,買了兩把長翎白玉扇,扛在兩肩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坊。柳玲瓏沒料到昔日的小相公似乎變了性子,變得不領情不通人情,一時還沒緩過神來。等她看到閔安越走越遠,左思右想一刻,又連忙追出門來。

“小相公你行行好,回府裡來吧。世子指望著你能喝上我釀的酒,才會繼續關照我。就是贖我身的朱公子,上次也詳細打聽了釀酒原料的產地,我才能從他手裡順利拿到放良文書——”

閔安聽到這裡猛然止步,回頭朝街邊望去,張放遠遠跟在後面,依照慣例不會靠他過近,惹他厭煩。閔安狀似無意問道:“產地在哪裡?我也去學學。”

柳玲瓏報了一個叫做牧野郡的地名。

閔安抑制住驚喜之情,裝作極為隨意的樣子,與柳玲瓏又閒聊了兩句,籠絡她在晚宴上給衣久島獻舞。隨後,他趕到師父民院,細細交付他一些事,又找去教坊,參與了樂班編排的雜舞,等著晚宴來臨。

日暮,海棠臺上燈盞萬千,映得環水庭院光影燦燦。

衣久島在城郊最負盛名的美景仙台設宴宴請賓朋。席上美人如雲,裙裾斜曳,香風霧氣陣陣拂面,迷亂了賓客的眼。

賓客均是女子,只閔安一人著兒郎衣裝,顯得有些醒目。但他隨意玩樂,不理會旁人眼光。

蕭寶兒緊緊靠在閔安手邊,瞪著一雙大眼,四處逡巡。無論她看了多久,最終都會將目光挪到正座高臺上的女子臉上,再讚歎一聲:“全場就小雪姑娘長得美。”

閔安心思不在玩樂上,也免不了朝祁連雪看上兩眼。

祁連雪生得冰肌玉骨,矜持端坐在錦椅中,如雪霰般的裙幅徐徐鋪散,像是一朵嬌柔的花捧在了白玉里。她的面容掩落在燈華之後,已令四周夜景黯然失色,座後大片大片的海棠花霞,不過做了她姿容的陪襯。

蕭寶兒家境殷實,說到祁連雪的衣行裝扮時,仍是羨慕不已。“聽姐姐說,小雪的薰香、口脂、眉黛、釵梳都是非衣公子親手置辦的。光是烘香的雲母片,非衣從境外運來,就放置了幾間大屋。”蕭寶兒咬著指甲細細嘮叨,“我每回去找小雪玩,總是得她的照顧,她用牙筒封著硃砂蜜蠟,燃香冷凝,就能給我點上好看的唇妝……”

蕭寶兒說了許多,聽得閔安暗暗咋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妝容竟然要經過多道工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