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婚禮當日兩千來號人居然沒有發生一起令人掃興的摩擦,氣氛空前和諧。
楊致是何等人物,三股海盜已然深有體會。江城璧安排迎賓人手將一句話不折不扣傳達到了參加婚禮的每一個人:我家侯爺說了,誰要膽敢攪了今日的喜事,侯爺就會讓他連喪事都辦不成!
熊展與英娘、秦驕陽與白燃冰、六喜等人是楊致的特邀嘉賓,在拜堂之前少不得要親自出面接待。楊致平素不甚注重衣飾穿著,只求整潔舒適,今日一身簇新的大紅新郎袍服,尤顯英挺俊朗風神瀟灑。
眾人都是談笑風生,楊致的風采令朱靈兒目眩神馳,呆坐著一言不發痴痴發愣。她平日以殺人為業,男女情愛對她來說如同神話傳說一樣遙不可及。驟然迷戀一個年輕男子而又深感自卑,令她心中萬般糾結,已初步顯現為典型性花痴症狀。楊致雖故作不知,卻也被她看得多少有點不自在。
毅先生心知若不將她支走,楊致難免尷尬,咳了幾聲笑道:“新郎如此俊逸,新娘想必更是風華絕代了。靈兒,你何不現下便去拜見主母,也好先睹為快?”
朱靈兒恍然失神的一笑。心下對玲瓏也滿是好奇,應聲去了。
秦驕陽與白燃冰感情甚篤,自有一番戀人間的默契。英娘與熊展難得一見,情不自禁的不時眉目傳情,無奈熊展大大咧咧渾然不覺。
楊致笑道:“秦兄與白小姐一見鍾情,想必也是佳期不遠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媒啊!”
精明實在的秦驕陽一到白燃冰面前便智商為零,只知道靦腆的呵呵傻笑。倒是白燃冰落落大方的道:“侯爺,這可是您說的,我便厚顏只等您來保媒了。”
“一定,一定。有道是君子以**之美,只要秦兄開口,我自當效勞。”楊致對熊展笑嘻嘻的道:“傻老熊,你看著老弟今日新婚大喜,難道就不眼紅麼?打了那麼多年光棍。是不是也該找個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若再過得幾年有那個心都沒那個力了,豈不會悔斷腸子?”
熊展哈哈一笑:“哥哥我乾地是刀頭舔血地無本營生。過一天便快活一天。何苦去糟踐人家又自尋煩惱?”
這話雖然說得灑脫豪邁。卻也不無蒼涼之意。楊致搖頭笑道:“我正想請你與英娘夫人今日在此留宿一晚。明日我有要事與二位商議。二位或會耳目一新。還望務必賞臉。老熊。浪子若是能落地生根。那便不是浪子了。都說知音難覓。其實也不盡然。我看就是遠在天邊。盡在眼前啊!”
英娘還道是楊致有心撮合她與熊展。老黃瓜臨時刷了回綠漆。登時就心慌意亂地羞紅了臉。
不料楊致接下來幾句話。又讓她暗暗惱怒不已:“老熊。你早年馳騁沙場。如今縱橫四海。足可稱一世英雄。常言道美人配英雄。我家娘子有幾位情同姐妹地侍婢。容貌甚美賢淑知禮。趕明兒讓我家娘子給你挑上一個。如何?難得英娘夫人也在此做客。正好可以從旁幫你參謀把關。”
英娘冷冷道:“飛虎侯倒是好生大方!有郡主為他做主便是。何須無端扯上賤妾?”
熊展大笑道:“只要你家郡主捨得。我豈能給臉不要臉?又要你這毒寡婦參謀個什麼勁了?”
英娘愈發氣極,冷冷一哼不再搭理。在座的都是心思伶俐之人,這才會過意來,心中無不掩嘴偷笑。
楊致哪壺不開提哪壺,並不單純是為了氣英娘。自己本就已與熊展稱兄道弟,若是再讓玲瓏的侍婢與熊展聯姻。兩家的關係無疑更加緊密。
對英娘來說。這不僅僅是個人感情層面上地問題了,甚至可以上升到生死存亡的高度了:臥榻之旁向來難容他人酣睡。如果楊致與熊展兩家結盟,回頭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英娘!且不管明日要商議什麼“要事”,一定要留下來聽聽他們是何說法!
在這樣的大喜之日,楊致當然不會傻不拉幾的陪熊展那個無底酒罈狂喝濫飲,玲瓏才是他的全部。二人幾度共歷生死,又飽受離別相思之苦終於喜結連理,自然分外珍惜。楊致說到做到,直至洞房花燭之夜,才與玲瓏共享**之歡。都說女人都是一個媽生的,果然不假。當晚雲收雨散後,初為人婦的玲瓏的偉大理想竟與沈玉不謀而合,膩在楊致懷中地第一句話就是:夫君,日後我們定要生他七八個孩兒!
楊致不禁樂不可支,心道等到將來日子安生了,若是三管齊下奮力耕耘,過不了幾年還不得在家裡整個幼兒園出來?但這樣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在這個當口說出來,只怕玲瓏聽了有些膩歪,未免有煞風景,只能獨自偷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