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9部分

秦空雲不解的道:“這麼說,幾日之後大夏朝堂的宰相便有七位之多了?長安府尹蔣弼能才不差且已在任三年,為何反被那濟南知府李子寬連升兩級後來居上?”

大夏官制不設行省,只設府、州、縣,並無巡撫一職,知府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的地方長官。

徐文瀚解釋道:“這就是我先前言及的皇上為確保皇權穩固了。多設宰相既是為了分權,更是為了收權,以防權臣把持朝政。此後皇上大權獨攬,宰相只有辦事之權。三位新晉大學士都已過知天命之年,都是資歷極豐、久歷宦海的老到之人,足可保證政務署理通暢。長安府尹蔣弼年歲不足四十,日後還怕沒有升遷的機會?從長遠來看,皇上如此安排也是在為後繼之君鋪路了。”

“濟南知府李子寬是皇后同族遠親,現在皇上還不能完全撇開金城、關中兩地的老牌士族豪強勢力,升調李子寬進京任其為刑部尚書,無疑是對李氏一族稍加安撫。皇上不是許了三弟一個大夏海關總督麼?據我所知,李子寬並非無能之輩,已任濟南知府多年。此番將其調離山東,也是避免三弟將來有掣肘之憂。”

楊致與秦空雲都深以為然。楊致chā言道:“將來的大夏宰相或許還不止七個。能做能征善戰的大將軍,未必就能做一個好皇帝。兩位皇子奉調回京,皇帝少不了要培養、考究他們駕馭總攬全域性的才能,總要找點事給他們做吧?”

徐文瀚附和道:“正是如此。太子署理瑣碎民政十餘年,已十分熟稔,兩位皇子卻從未涉足。對皇上來說,武備與文事俱可確保無憂之後,大可騰出手來從容對付飛揚。所以將太子謀逆一案蓋棺定論,已是迫在眉睫了。——三弟,方才在路上說你xiōng有成竹已有辦法,不知有何高見?”

楊致苦笑道:“我哪兒有什麼高見?審時度勢,唯一可行的辦法只能勸皇帝不要bī飛揚翻臉,勸飛揚投降。飛揚只能徹底投降,或者變相投降。我最擔心的,就是怕飛揚擋不住皇帝這個名頭的yòuhuò”

徐文瀚臉sè沉重的道:“只要徹底翻臉就絕無退路,擁兵自立定會多幾分勝算,這個道理並不難懂。皇上老謀深算又佔據主動,雙方實力懸殊顯然易見。飛揚自xiǎo受衛肅忠君愛民的教誨,我相信他骨子裡是極不情願走到起兵叛夏這一步。飛揚也不會不明白,一旦南唐故地戰luàn再起,便是兩敗俱傷的死局。而大夏乃是前朝金城藩鎮歷經數十年殺伐征戰而來,皇上斷然不會做出容忍任何人名為大夏臣屬、實則裂土割據的蠢事。在這一點上,我們無須懷疑皇上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和勇氣。飛揚徹底投降的話,或可保得衛氏一族無虞。變相投降則絕不可行,即便能令皇上暫時妥協,也必將為日後埋下殺機。”

“然而,有一個關鍵的癥結使飛揚很難下定決心徹底投降:皇上與飛揚之間業已喪失信任,飛揚對皇上尤甚。”

“站在飛揚的立場上來看,即使皇上暫且從權對衛肅從輕處置,對衛氏一族與飛揚本人仍是個沉重的打擊。這且不論,此事過後皇上該如何安置衛氏父子?衛氏父子又該如何自處?誰敢擔保皇上不會秋後算賬?誰敢擔保衛氏一族就此安枕無虞?萬一有變,衛氏一族有何倚仗自保?就算皇上能強嚥下這口氣,在有生之年能容得下衛氏父子,誰敢保證後繼之君也能?”

楊致冷笑道:“不錯。古往今來,過橋chōu板這種缺德破事做得最多、最利索、最有名的人,十個當中起碼有九個是皇帝”

徐文瀚憂心忡忡的道:“所以愚兄以為,如今之計只有由三弟出面,做個為雙方具保的中間人了。”

楊致應道:“我考慮良久,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對皇帝暗含威脅意味,不知他是否會買我的賬,更不知飛揚是否信得過我。”

徐文瀚嘆道:“一邊是君臣翁婿,一邊是金蘭兄弟,xiǎo而言之為保衛氏一族安然無虞,大而言之為保大夏不陷入動dàng,江浙萬千黎民免遭兵禍塗炭,我們必須竭力而為。事不宜遲,你明日便進宮面聖。三弟,此事大拂皇上臉面,你言辭向來犀利,今晚務必好生思量怎麼個說法,切忌不可惹得皇上惱羞成怒,令他下不來臺。我今晚回府亦以我們兄弟三人的名義給飛揚寫一封信,挑明其中利害,但願他能聽所勸。明日若你得到皇上的保證,便立刻遣人快馬將信送往金陵。”

秦空雲介面道:“若是辛苦三弟親往金陵當面勸說飛揚,豈不把握更大?”

徐文瀚冷峻的道:“飛揚到底太嫩了一些。長安之變舉國震動,他豈有不知之理?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內上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