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當中,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其二是慮及南唐皈伏大夏之後,安撫諸多降臣與百姓的政治需要。其三最為現實,與皇帝詔令楊致出任海關總督的原因也算沾得上邊,就是看中了此人財力雄厚的家族背景與變態的摟錢能力。
江浙歷來富庶,金陵自古繁華。皇帝對南唐早已垂涎三尺,早年就已擘畫作為一統天下的重要錢糧供應基地。發動滅國之戰,當然是必須的。為免吃相太過難看,下旨免賦兩年收買人心以求穩定,同樣是必須的。但已將肥肉夾到了嘴邊,卻無油水下嚥,總歸心有不甘。
南唐滅國之後。降臣舊吏與豪族甚多,想要保住性命,保住原有的地位與家產,好說得很啊!“自願捐納”銀子就是。否則的話,縱兵明搶還算客氣的,滅族換一種說法就是滅口!
免賦兩年這一說。也是大有玄機。所謂免賦,指的是免除擁有土地的自耕農應繳賦稅。對於江浙吳越等富庶之地而言,其實在國賦收入當中,所佔比例並不太高。商稅則一文都不能減,秦淮河邊無數青樓的“娛樂事業稅”更應大收特收。
所有這一切,都需要一個人地兩熟的中間人,需要一個頗有才能卻不失圓滑的執行者。站在皇帝的角度來說,周仁杰確實稱得上是金陵知府的最佳人選。
楊致恍然道:“原來如此。周仁杰本就家財豪富,又大發國難財。難怪出手大方!此人早在四年之前便與福王搭上了線,想必也是寧王一系在金陵斂財的代理人了。”
秦空雲點頭道:“確然如此。關隴豪族與朝中王公顯貴大多在金陵有切身利益,都各有代理人。所以我才問你,怎生看待此人?”
楊致實話實說道:“難道你還沒意識到麼?周仁杰背後的真正靠山,其實是皇帝。寧王與福王,充其量只是他的兩道護身符。只要周仁杰不加掣肘、凡事合作,我自然不會虧待他。至於其餘各個山頭的代理人,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在我手上買命的價碼。相信會貴得讓撞到槍口上的人終生難忘!”
說話間,楊致並未摒退一旁伺候的美婢。另一位美婢前來稟告:“侯爺,酒菜俱已備好,敬請侯爺與秦大公子入席。”
“秦大公子?”楊致問道:“我沒向你們介紹他是誰啊?你們怎麼知道他是秦大公子?”
兩位美婢聞言不禁掩嘴偷笑,從旁伺候的美婢答道:“回稟侯爺,秦大公子乃是常去醉香坊的豪客,小婢自然是認識的。”
楊致曬然笑道:“秦大公子乃是大夏首富秦氏家主。有的是錢,與我有八拜之交。我差點兒忘了這一節,我這位義兄什麼都好,就是竊玉偷香的毛病改不了。我有一位夫人,應該也是兩位姑娘的老相識了。日後遲早總會見到。二位美女若是有意,陪他飲上幾杯如何?”
楊致言笑晏晏,卻是目光冷厲。青樓是與皇宮大內齊名的齷蹉繁雜之地,兩位美婢自小在醉香坊訓養,豈會這點眼色都沒有?自然不敢冒然入座。
俗話都說,哪個男子不鍾情,哪個女子不懷春。兩位美婢從小耳濡目染,最為擅長的就是全方位“侍奉”男人的本事。楊致與秦空雲一個俊朗陽剛,一個瀟灑倜儻,令人心癢難禁的共同特點是年少多金。楊致昨晚節慾自律,可以說是潔身自好,也可以說是不解風情。
二人入席就座,邊吃邊談。開席不到盞茶功夫,曹雲程呈上兩紙從周仁杰那裡討來的賣身契,前來複命。曹雲程與秦空雲也算是老熟人了,楊致也不多話,只說沒吃飯就坐下一起吃。
秦空雲瞭解楊致的做派,知道他從不看輕僕役婢女,是以見怪不怪。苦笑道:“三弟無論身在何處都是風采依舊,百無禁忌啊!”
“你若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楊致連看都不看就將兩紙賣身契遞與兩位美婢:“從現在起,你們自由了。賣身契你們是一把火燒了,還是用來擦屁股,悉聽尊便。昨日我未問兩位姑娘的芳名,是因為我不喜叫人花名。日後你們若是願意留在此地,便恢復本家姓名吧!我屬下眾多,有看得對眼的年輕小夥兒,與我說一聲就是。”
兩位美婢面面相覷,尚未來得及反應,楊致又吩咐道:“哦,對了,今日我與秦大公子的一言一行,你們俱可如實稟報周大人。既免得你們為難,也省得我再去找人傳話。”
敢情自己的身份目的,都未能逃過這位年輕侯爺的如炬慧眼!兩位美婢各自手捧賣身契,頓時百感交集,忍不住一齊撲地跪倒在楊致面前,嚶嚶而泣。
楊致認為是理所當然的起碼尊重,人家卻視作恩同再造。好在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皺眉道:“我們在吃飯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