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突然被人開啟了,展凝長髮披肩,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條大浴巾。她一愣,抓著浴巾剛想開口,卻被他抱住了。對於他動不動就對她摟摟抱抱,她似乎也有些習慣了。沉默了片刻,他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管是誰,只要傷害她的,他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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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受到了那條蛇的驚嚇,也許是那個噩夢的關係,展凝沒精打采的。坐在辦公室裡,她有些魂不守舍。很久不做夢了,很久沒有夢到爸爸還有媽媽了。她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大班椅一轉,手指按下了電話直線鍵。
“小雀,你來下。”
“是,展姐!”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蔡小雀推門而入,笑眯眯地開口問道,“展姐,找我有什麼重大事情嗎?”
“去查查尤宜小姐現在在哪裡,馬上告訴我。”展凝回過神來,想來想去會做那些事情的人也只有她了。她其實不想去探究,也確實有些害怕面對。之前那次會面,尤宜所說的字字句句,還讓她記憶猶新。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至少,她不想再被人送蛇這種東西了。
蔡小雀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展姐,交給我了。”
“辛苦了。”展凝微笑。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蔡小雀去而復返,她將已經查得的結果如實彙報,“展姐,尤小姐每天都會去畫廊。按道理,她現在應該是在那間工作室。地址是西丁路一段39號。”
西丁路一段39號。展凝點點頭,記下了她所說的地址。她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拿起西裝外套,穿在了身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到她面前。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又要辛苦你了,九點半的會議你幫我延遲。”
蔡小雀問也不問,只是“噢”了一聲,絕對的服從。
她轉身,在展凝之前替她開啟了辦公室的大門,卻有些不放心,“展姐,你一個人去嗎?要不要帶幾個人去?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對於這個叫尤宜的女人,她也是略微知道一些的。據說,她一直深愛著商正浩。因為商正浩的死,她曾經一度精神抑鬱,更甚至是心理理療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樣一個抑鬱的女人,她不得不提醒展姐。
“不用了,公司暫時交給你了。”展凝拒絕了,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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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轉眼而過,春天卻更加顯得寒蟬。
展凝開著車駛離了四神大廈,來到西丁路一段。她看著門牌尋找著39號的地址。目光掃過一幢又一幢公寓,剎那間瞥見了那兩個數字,她猛地煞車。車子一停,整個人朝前微微傾倒。她下了車,反手甩上車門。
這是一幢簡單的紅格子頂別墅,釢黃色的牆面因為歲月的磨礪而顯得有些斑駁。木質的窗臺,別墅前的柵欄也是木質。她一摸,感覺有些軟軟的。輕輕一推,柵欄門推開了,她走向了那扇緊閉的門。
正文 教主卷:要怎麼做
幾個臺階,還有點青苔。
展凝終於站在別墅前,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按下了那個門鈴,“叮咚——叮咚——”
下一秒,門被人開啟了一條縫隙。
“誰?”門內頭響起輕輕柔柔的女聲,隨即,尤宜那張消瘦的臉龐赫然閃現於展凝面前。她瞧見了展凝,顯然是一愣。眼底閃爍過複雜的深邃,她收斂了那份詫異,有些厭惡地望著她,“你來做什麼。”
展凝朝她笑笑,輕聲說道,“突然來了,不好意思。可以進去談談嗎?”
“有話快說。說完就給我滾!”尤宜沖沖地放話,卻把門開啟了。
展凝漫步走了進去,尤宜已經回到畫架前作畫。
她這才瞧見了尤宜身上所穿的圍裙,以及衣服上已經乾涸了或是新添的顏料。對方握著畫筆,對著畫板描繪著什麼。她環顧四周,空曠而又幹淨的廳,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倒是放了不少畫。
突然,她的目光放柔於一副掛在牆中央的畫。
畫裡面,是一個男人模糊的背影。東|方小說|網 。lnWOw。還有金燦燦的陽光。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看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追隨什麼。
展凝站在畫前,心裡想到了正浩。她沒有回頭,輕聲問道,“他在看什麼。”
“呵,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陽光那麼耀眼,他的眼睛會瞎掉的。可是他就是一直看一直看,我讓他不要盯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