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為了逃婚,只是想來親自‘考察考察’該男子品性究竟如何,反正女大當嫁,她並無不嫁之理,只是怎麼說也得找個人品不太壞的,能看得順眼的。若是看不順眼,往後幾十年要怎麼過?
所以還是親自來看看比較放心。
將整個身子泡入水中,溫潤的水拂過如玉肌膚,她舒服地嘆了口氣。在馬上顛簸了十幾日,全身骨頭都快要散掉。閉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把水往身上潑,這樣舒適地泡在水裡,讓她禁不住生出睏意。
次日起了個大早。用早餐時跟小二探聽司馬家族的訊息。那小二打量著沐瑨璃,頗為疑惑,“公子找司馬家族做什麼?”
沐瑨璃瞎扯道:“他家是我們遠房親戚,此次進京,家父家母非讓我去拜訪一趟,所以才有勞小二哥了。”
小二見她說話客氣,態度也良善許多,“他們家如今在朝廷可是如日中天,只怕你這樣的遠房親戚人家還不稀罕見呢。”說這話時,聲音是壓低了的,分明是怕有心人聽了去,惹來麻煩,“他們家倒是離這兒不遠,就在咱們越州最中心的王孫巷,他們屋子全城最大,走過去看看便知道了,很好找的。”
沐瑨璃道過謝,交付了幾文錢,方才提劍往外走去。
………【第二章 麓山書院】………
司馬家的屋子,連綿了一里方歇,幾乎佔去越州城中心一半位置,可見他們家在京城勢力多麼雄厚。瑨璃聽爹爹說過,說司馬玉現今任丞相一職,手握重權,家產豐碩,所以才將她許配給司馬玉的次子司馬楠。
她們太恆山雖然不是武林第一派,但也系出名門。從未與朝廷有什麼聯絡,將她許給這樣的人家,真是讓瑨璃匪夷所思。不過……爹爹素來疼她,若是想讓她嫁入豪門以保下輩子富貴榮華,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爹真的是因為這麼想,所以才想將她嫁入司馬家麼?
沐瑨璃看著司馬府的偉岸的大門,徵徵出神。這良久方才過去,門口兩個家丁立刻攔住她,“何人來訪,可有名貼。”
沐瑨璃呆了下,方道:“我是司馬楠的朋友,有事情找他,不知他現在可在府上。”
那家丁見她直呼司馬楠其名,未免感到奇怪。向來有世家公子來找,也要稱一聲司馬公子,或是二公子,直呼其名的倒不多見。又看沐瑨璃生得儀表不凡,雖有些女兒氣,但從衣著服飾來看,想必也是世家子弟,便客氣地道:“我們公子如今不在府上。”
“那你可知他在哪裡?”她千里迢迢來找的人就是司徒楠耶,他不在,那她這趟辛苦不是白費了?
另一家丁明顯不樂意告訴她,朝著那位家丁搖了搖頭,那家丁只好道:“我們也不知道。”
沐瑨璃柔聲道:“我真的有要事要找他,千里迢迢地從太恆山過來,兩位兄臺請幫幫忙吧。”
兩家丁聽到太恆山,交了個眼神,態度頓時變了,陪笑道:“原來從那麼大老遠而來。二公子確切在哪裡,我們做下人的真不知道,只是聽說最近常在麓山書院備考,或許公子可以在那裡找到他。”
沐瑨璃剛剛聽他說‘我們做下人的真不知道’時只當沒指望了,不想後面又道出個地址來,頓時大喜,忙抱拳道謝,接著策馬奔騰出來,過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那什麼麓山書院在哪兒她還不曾問他們呢!跑這麼急做什麼?
離司馬府已經有點距離,再回去問那兩家丁太費周折,乾脆下馬,隨便拉住一個過路的年青男子,問他麓山書院在哪裡,那男子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輕蔑而孤高,“你也是參加京試的?”
京試?沐瑨璃之才想起剛剛家丁說司馬楠在麓山書院備考。原來他也要參加考試。於是點頭道:“是。還望兄臺指路。”
順著那男子的指使,跑了大半天路,卻到了城郊,連綿的官道延伸到遠方,哪裡有什麼書院!瑨璃這才知道她被人耍了,不由火冒三丈,這人忒地無恥,一個大男人,怎好意思耍弄她。他日要再相見,定要狠狠報復回來不可。
時值六月下旬,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在馬上奔騰了半日,瑨璃早已香汗淋漓,此時只好回到客棧。早上和她交談甚歡的小二笑眯眯地替她將馬牽走:“公子可曾找到司馬家?”
沐瑨璃點頭,想這小二對京城再熟悉不過,肯定知道麓山書院在哪兒。那小二笑道:“麓山書院可是咱們京城最有名的書院呀!喏,就在客棧後面,走路不過百步就到了。”
沐瑨璃恨得牙癢癢,那個給她指路的混球!明明在這麼近的地方,竟讓她傻乎乎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