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壓抑似的。
“反正都在我心裡而已,從來和他沒關係。”我停了一下,轉換話題:“你和林晉怎麼樣了?成為戀人了?還是成為朋友了?”
“算朋友吧!”
我鼓勵著她:“你們還有時間,你應該再努把力,我覺得你倆有戲。”
“我好久沒見到他了,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哦。”
這時秦篗走過來,問我們:“有烤好的嗎?”
我遞給他一串,他放到嘴邊嚐了下,然後皺起了眉頭,說:“你喜歡沒有味道的烤翅呀!”
趙夕媛笑的不行了,我這才想起來,剛才只顧說話忘記放調料了,趕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忘記放調料了。”秦篗將雞翅放在火上,自己烤了起來。
我和趙夕媛將烤好的雞翅分發給大家,社團的人員三三兩兩地坐在草坪上或站在烤爐前。我因為沒胃口,自顧自地地走到遠處坐了下來,仰望著天空。
今天天氣異常晴好,碧空萬里,只有一片小小的雲朵孤獨地掛在空中。我想我的初戀就會結束在這樣一個好天氣裡了,其實早就應該結束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曾下過這個決定罷了。
這時有人走近,坐下,我扭頭,居然是秦篗。他沒有看我,而是直視著前方,問:“在看什麼?”
“沒什麼。”
“怎麼不吃東西?”
“沒胃口。”
“心情不好?”
“嗯。”
“為什麼?”
“因為天氣太好。”
他笑了,說:“如果現在颳風下雨你心情就會好嗎?”
不知怎地,他這麼一說,就讓我想起了那個暴雨夜,更是悲從中來。我咬著牙說:“我喜歡下雨。”
“為什麼?”
這下難住我了。我思前想後,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倒是不在意,好像根本不關心我的理由似的說:“我不喜歡下雨天,因為它會帶走我的母親。”見我一臉困惑,他接著說:“我母親是在一個下雨天去世的。”
我被驚到了,呆呆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好像並不是很悲傷的樣子:“我母親很美,是一位古琴師,在我16歲時過世的。”
我艱澀地嚥了口吐沫,剛想說些安慰的話,他卻接著說:“偶爾我會覺得你像她。”
我完全傻了,問:“誰?”秦篗不說話,看著我。我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說:“我不會彈古琴。”
他笑了,那笑容裡有太多東西,可是我完全看不懂。他說:“我母親幾乎沒當著我彈過琴,我不太記得她彈琴的樣子了。”
這個話題讓我很壓抑很無措,我想轉換話題,所以問:“你父親呢?好像沒見他來學校看過你?”
“在我10歲時過世了。”
我呆愣當場。此時,恰好一陣微風從旁吹過,秦篗用手攏了攏我的發稍,一句話沒有,我卻好似感受到了他那份不為人知的酸楚和孤獨。我緩過了神兒,趕緊說:“學長,對不起,太對不起了!”
他淡然地說:“沒關係,是我先說起來的。”
我心裡突生諸多疑問,他的學費從何而來?父母留下的財產還是有人資助?他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他揹負著如此經歷是如何煥發出這樣的光彩奪目,幾乎讓人看不到太多悲傷的身影呢?
“在想什麼呢?”他問。
“學長,你這一路走來肯定很辛苦吧?”
“還好,因為很早就知道自己要什麼。”
“嗯。”
“如果是你,畢業後會選擇直接工作呢?還是讀研呢?還是出國深造?”
“如果有很好的職位就直接工作,如果有很多錢就出國深造,如果沒錢也沒有好職位,就考慮讀研。”
他點頭。
“學長,你要出國嗎?”
“還在考慮中!”
“如果出國的話,還會回來嗎?”
“當然!怎麼?你捨不得我走嗎?”他破天荒地開起玩笑來。我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好在他沒注意看我,而是繼續說:“如果捨不得一定要告訴我喲!”
趙夕媛恰好在此時過來:“芳然,你在這裡呀,我找你半天了。學長也在呀,正好一起過來吧!”原來是大家準備一起照張合影。
照相時她小聲問我:“剛才你倆躲一邊說什麼了?我看氣氛有點詭異。”
“胡說,哪裡詭異了?就是閒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