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如果他直接回家了,大可以說出來,既然他不說那就肯定不是直接回家了,這幾乎可以是定論了。可是即便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必要隱瞞警方呀!就算退不一萬步說,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也比當做殺人嫌疑犯要好的多吧?
林晉看我的樣子問:“你有沒有想到什麼?秦篗到底做什麼去了以至於寧可揹負著殺人嫌疑也不肯透露半句?”
我搖頭。
林晉嘆了口氣說:“我先回公司了,順便也向其他同事諮詢下,畢竟我平時很少接刑事案件,這方面經驗肯定不夠。”
“好,有任何訊息就聯絡我。”
和林晉分開後,我直接來到了呂柏陽家樓下。這是一棟較早期的公寓樓,外牆斑駁陸離,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滲水的痕跡。呂柏陽年過三十卻還是單身,之前住在郊區,這裡的兩居室是前幾年剛買的二手房,據說按揭還沒完成。
午後的樓道一個人都沒有,我站在電梯間等電梯,心裡模擬著前晚秦篗來到這裡時的情景。電梯是日本牌子,這棟樓共計19層,4、13和14層都沒有。
我按下7層後,站在電梯裡東張西望,然後在左後角發現了監控探頭。我一直盯著探頭看,並試著在電梯裡挪動位置,發現如果站在電梯右後角的話,探頭是拍不到的,不過進入電梯的瞬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躲過探頭的。
我走出電梯,左右兩側各有一扇推門,我推開左側的門進去,左轉頭就看到了702的門牌號,不過門口拉著警戒線,我是不可能進去了。我在門口站了幾分鐘,仔細看了看,不過什麼也沒發現。我回頭看向對面的701房,發現那扇門上有貓眼,如果當晚他們聽到動靜,應該會看到什麼人吧?我抱著這個想法敲響了701的門。剛開始幾下,門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有點失望,剛想離開時門裡卻有了響動。
門被推開了,一箇中年男子從門縫裡看著我,滿臉的戒備。因為有了剛才問秦篗鄰居的經驗,我趕緊先道歉:“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
“你是誰?”
“我……我是對面這個人的朋友,想來向您打聽一下前晚的事情。”
“你們煩不煩呀?該說的我都告訴警察了,還要我說幾次呀?”
我不停地鞠躬,一再地央求著:“對不起,真對不起,我的朋友平白無故的死了,我想了解下當時的情況,請您告訴我吧!”
那個男人看我謙卑的樣子,態度稍稍有所緩和。他問:“你是他女朋友?”
我想否認,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承認會更有利,所以我說:“是呀,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外地出差,今天剛回來就聽到了這個噩耗。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說這……”說到這裡,我故意做出悲傷的表情。
那個男人將門開大了一點後說:“我看這事未必對你不好,”面對我充滿疑問的眼神,他繼續說:“對面這位,我好幾次看到他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我面露尷尬,那個男人可能以為我不相信所以說:“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好幾次在電梯裡碰上的。”
“哦……前晚呢?他帶什麼人回家了嗎?您看到什麼人了嗎?”
“前晚沒注意,就是9點多時聽到有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其他都沒注意。”
我追問:“摔到地上?那是幾點您還記得嗎?”
“9:30左右吧,具體的記不清楚了,其實當時不知道是702,是第二天出事後才知道是對門。”
“那前後您看到有什麼人進出過702嗎?”
“沒有,誰也不會沒事總趴在門上看鄰居的隱私是吧?只是那晚我的確聽到好幾次對面開門關門的聲音。”
“幾次?”
“這個警方也問過,我告訴他們是兩次,可是後來想想好像是三次。”
“哦?”
他補充道:“你不知道,我們這門都是木製的,剛入住時還行,越往後越不行了。木頭隨著冷熱漲縮,現在只要樓道門一動,我們兩家的門都會哐哐地響。我本來打算裝密封條的,不過這邊就我們兩家,平時一天也想不了幾次,所以一直懶得弄。”
“哦。”我禮貌地回覆了一聲。
“那晚9點後我家的門想了好幾次,我還納悶呢,這麼晚了會是誰?”
我問:“那您沒到門那裡看看去嗎?”
男人靦腆地笑了:“那晚正好有一場我十分關注的球賽,所以沒去看。”這句話透露出了一個細節,就是這位鄰居平時有偷看對門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