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打破這種不調和的氣氛,叫來服務員加水。服務員有點納悶,因為剛剛加過水。但是在我的執意要求下,她還是拿著茶壺走了出去。
袁總終於放下茶杯,發話了:“小秦呀,我們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信的能力我們絕對相信,可是我們銀行也有我們銀行的難處,年年重審的案子你們不接,其他的我們也就不好做了。”
“重審的案子我們可以接,按照評估流程走都沒問題的。”
“我們說的不是一碼事,這個你也清楚。不能重審的案子找別人,其他案子找你們是吧?其實有些重審的案子也需要按流程走,不過絕大多數只是列印蓋章的問題。如果你們願意接這類案子,其他都好說,如果不能接其他的我也沒法辦了。”袁總倒是個痛快人,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秦篗好像在沉思。袁總看他不說話,接著說:“其實以往都是明信做的,不過為什麼最近突然不做了?我也納悶呢。”
秦篗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袁總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的神情,然後故作大度地說:“沒關係,你們也別為難,不願意接就不接。”那潛臺詞就是你們不做有人做。
服務員送水進來時,我看到楊經理偷偷叫了什麼東西。過不一會兒,服務員拿著兩瓶白酒走進來。我倒吸一口冷氣,明明已經談不攏,喝酒還有何意義呢?
我看了秦篗一眼,希望他能婉拒,但是秦篗卻一句話沒說。
服務員要給我倒酒時,秦篗說話了:“她要開車,喝不了酒,別倒了。”
我心下左右為難。如果我不喝,秦篗要一對二,雖然我知道他有些酒量,不過還是擔心。可是以我的酒量,也的確幫不上他太多忙,最後沒準還添亂。
這時楊經理說:“就四個人,還有一個不喝的,不盡興,找代駕很方便呀!”
“我不放心代駕。”
看到秦篗堅持,袁總笑著說:“那小孟就別喝了,我們三個男人喝。”
我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座的秦篗,他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我不敢出聲,生怕吵到他。
“停下車!”秦篗突然說。
我立即打右燈將車停靠在路旁,問:“要吐嗎?”
他呼著氣,顯得很難受似的地說:“有點噁心,一會兒就好。”說完他搖下了窗戶,散了散車內瀰漫著的酒氣。
我愧疚地說:“對不起,也沒幫上忙。”
他苦笑了下說:“袁總想讓我喝,你就算喝也沒用的……我今天表現的還算不錯吧?當著他們沒吐也沒醉。”
“是呀,一對二卻是我們完勝。”那個楊經理酒量極差,袁總倒是有些酒量,不過最後也吐了。“要是知道楊經理酒量這麼差,我倒是能幫忙喝點。”
秦篗坐正了身子,看著後視鏡裡的我說:“從來沒打算讓你替我擋酒,永遠都不會。”我心裡一暖,也透過後視鏡看他。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都有些忘我。此時此刻,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喝點酒,沒喝酒就沒有託詞,理智的我從旁邊拿過一瓶礦泉水遞給他,他接過去喝了兩口後說:“走吧!”
我將車停在地下車庫,扶著他上樓。這時秦篗的醉態比剛才更明顯,看來這酒的確是後勁大。他靠在我身上,雖然努力控制著自己,我卻感覺他越來越重。
突然他往旁邊一滑,我想拖住他,結果兩個人雙雙跌坐在地上。他趴在我身上,我們變成了擁抱的姿勢。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半天沒有一點動靜,我擔心地問:“怎麼樣?沒事吧?”
他努力地想起身,可是卻沒成功,我們就這樣抱著坐在地上。我的擔心變成了一種貪念,因為我實在很享受這種擁抱的感覺。
過了很久,久的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時,他卻慢慢地起身站起來。我也順勢起身,然後扶著他走進電梯。
進屋後,我將他扶到床上,轉身去拿毛巾,誰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很緊。
我回頭看他,他閉著眼睛說:“別走。”那表情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我心裡立即掀起了驚濤駭浪,表面卻故作平靜地說:“我去拿毛巾給你擦臉。”他聽罷鬆開了我的手。
我拿著毛巾給秦篗擦臉擦手,他聽話地配合著。
印象裡,他從沒在我面前露出過這樣軟弱的狼狽的一面。我喜歡照顧他,也喜歡看他被我照顧的樣子。整個擦拭過程中他都不曾睜眼,好像睡著了。
我嘆口氣站起來,可是手又被攥住,聽到他喃喃地說:“今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