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你們公司老闆姓什麼?”嚴大姐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問題。
“姓秦。”我想想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就直接回答了。
她點點頭:“那之前有一個你們公司的男人,總帶著幾個人一起來敲門的,好像也是個領導吧?”
“嗯?”
“就是在你之前總來找我們的,也說是你們公司的,長的很黑個頭不高的那個人,好像是姓呂。”
我知道她說的是誰了:“那個人不是老闆,也是個打工的。”
聽我這麼說,嚴大姐好像放心了許多似的說:“看他那架勢,我還以為也是老闆呢!不是就好。”
“大姐,那個人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看上去不像好人,所以問問。”聽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倒是挺舒坦的。她繼續說:“小孟,你們這個評估什麼的,都會按照國家規定來辦對吧?不會故意剋扣吧?你們老闆也不是那種會昧著良心做事的人吧?”
我終於明白她的顧慮了,趕緊說道:“您放心,我們都會按照國家規定辦理的,如實評估,我們老闆絕對不是那種沒原則的人。”
“我不明白你說的原則是什麼?不過在我們這裡,全部都是村幹部說了算,幾十年了,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們能忍的都忍了,但是拆遷補償是大事,關係到我們一家子今後的生活有沒有著落,所以這次我和我家老頭子都是鐵了心了,我們不想多吃多佔,但該是我們的我們也絕不會讓步。小孟,你能幫幫我們嗎?”嚴大姐篤定地說著,說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問。
看著嚴大姐信任的眼神,我也很篤定地說:“大姐,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謝謝你啊,小孟!你這麼多次來都沒給過你好臉,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一直不肯配合,是因為之前你的那些同事,讓我們實在是信不過呀!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怕一讓他們進屋,一切都成定局,我們再爭取也沒用了,還好最後換你來了。”
“大姐,您別這麼說,其實我同事……他們也會按照國家規定來測量的。”
她搖搖頭說:“小孟,你不瞭解我們這個地方有多複雜,特別是牽扯到錢,就更復雜了。我之前不信任你的同事不是因為擔心他們能力不夠,而是擔心他們和村幹部攪和在一起,完全按照村幹部的意思給各家補償。這次拆遷,村裡早就有傳言,一切都是村幹部說了算,因為上上下下都被他們收買了。我們家老頭子脾氣直,和村長關係一直不好,加上前年,村長的兒子看上了我閨女,上門提親,可那人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二混子,沒少幹缺德事,所以我們沒答應,兩家就算徹底結上了樑子。我閨女今年找了個物件,前幾個月帶回家給我們看時,碰見村長的兒子,他竟然當眾羞辱我閨女,說些及其難聽的話,我閨女現在都不敢回來了……”嚴大姐嘆了口氣繼續說:“這次開始拆遷,村長就放出話來,如果我們答應兒女婚事,肯定有很大的好處給我們,如果不答應,拆遷補償我們想都不要想,你現在可以理解我們的擔心了吧?”
我義憤填膺地說:“大姐,您別擔心,我們是按照國家規定來評估,不可能聽他一個村長的話。”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能允許欺男霸女一手遮天嗎?
“我相信你,不過你那個姓呂的同事,聽說他經常和村長在一起。”
我一愣,呂柏陽見村長嗎?的確是有點奇怪,不過嘴上還是說:“他見村長也是工作需要吧!”
“我看他們說的不是好事,你也要小心喲!”嚴大姐囑咐我。
我從嚴大姐家出來,周臨淮已經等在外面了。我走過去問他:“怎麼不進來?”
“怕打擾你們談話,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嗯,瞭解到一些情況。你那邊呢?去村委會幹什麼?”
“本來就是打算去問問情況的,結果卻有個意外發現,你猜我在那裡看到了誰?”
“不會是呂柏陽吧?”
“嗯?你怎麼知道?”
“剛剛嚴大姐提到的,呂柏陽經常去找村長,他沒看到你吧?”
“好在我反應快,沒看到。”
我點頭:“那就好。呂柏陽這個時間來這裡會有什麼事呢?”
“我看不是什麼好事,他和這裡的村幹部好像都很熟似的。”
我們都不再說話了,兩個人都在想著一件事。上車後,我問他:“你來幫我老布不知道是嗎?”
“老布?他不知道。”
“就是因為你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