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想想,去去也無妨。”
“謝謝。”
“客氣。”
路邊時不常看到有遊客騎著馬溜達,使的本就不寬的路非常難走,常常要等在漫步的馬匹後面避讓對面來車。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因為勞神的不是我。
大約走了三公里後,人、車、馬都少了很多,周圍也看不到農莊和餐廳了,已經開始進入實實在在的盤山公路了。
路很繞,從一個山坳繞到另一個山坳,卻一個像樣的村莊都沒看到。我有心撤退,不過他卻還在繼續。
“離剛才吃飯的地方開出多遠了?”
“沒注意看,估計有七、八公里了。”
“我們找個地方停車吧,我想下車看看。”我又給他出了個難題。因為這條山路是雙方向的單行路,右邊是山谷,要想找個停車的地方很不容易。我接著說:“順便掉了頭。”
大約又開了兩公里左右,一個轉彎的地方正好多出一塊兒空地,我們停在了那裡。滿山都是鬱鬱蔥蔥,外面幾步的地方就是懸崖,看上去有15層樓高的樣子。我剛一伸頭去看,腿肚子就開始打轉。
他抓住我往後一帶,我幾乎跌進他懷裡,只聽他說:“走那麼近太危險,站在這裡吧!”他的右胳膊依然圈著我,我慢慢地抽身,拉開了1米左右的距離。
“再開一會兒,估計就出本市了吧?”
“早著呢!”
我深撥出一口氣說:“空氣真好。”
他也學著我的樣子深撥出一口氣,同時伸開雙臂。
我問:“是不是很累?”
“是有點,你幫我揉揉吧!”
我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背後,伸手在他肩上捏了幾下。
他卻說:“你撓癢癢呢?”我加重了手勁。“這還差不多,謝啦!”
因為我們身高的差距,我是抬著胳膊在按,這種姿勢只一會兒我的手就酸的不行了。也許是感覺到我手上的力道在迅速減弱,他突然轉身,我們幾乎面貼面了。
我條件反射似的猛往後跨了一步,誰知卻被車身卡住。他壓了上來,立即,我們變成了一副很惹火的畫面。
此時身後正好有一輛輕騎路過,我聽到引擎聲在我們身後越來越小,好像正在減緩速度。我推著他說:“放開我。”
“我沒拉住你呀!”他說的對,他沒碰我,而是困住了我。
我依然做著徒勞的推搡動作。他又說:“你小點勁,我後面可是懸崖。”他一說,我還真不敢用勁了。
這時他對著不遠處說:“老鄉,別看了,我們沒事,回家看電視比看我們有意思多了。”說完他用手將我從車上拉起來,又背過身說:“剛才的感覺真好,再按按。”
看著他挺括的後背,我忍不住使勁地捶打了幾下。
他卻說:“很舒服,接著打。”
我頹廢地放下手說:“回去吧。”之後就直接坐進了副駕駛。
周臨淮這次並沒有乖乖聽話,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山坳,沒有上車的打算。
我開啟收音機,由於山裡訊號不好,常聽的幾個臺都收不到。我只好關上收音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咚咚咚”的聲音吵醒,原來是他在敲窗戶。
我搖下車窗,他說:“你睡著的樣子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所以?”
“沒什麼,就是說說。”
我看看錶,已經下午三點了,說:“我們走吧。”這次他同意了。
“我睡了多久?”
“我沒看錶,估計至少有半個多小時。”
“你一直都在看同一個地方,那裡有什麼?”
“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是什麼?”
“大自然。”
“沒看出來,你還挺環保的。”
“只是有一顆嚮往的心而已。”
“那就夠了,比很多人強。”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誇我。”
“是嗎?不是吧?我不記得了。”
周臨淮笑了,淡淡地,卻能看出是發自內心的。我突然很感動,一句這樣簡單的話就能讓他高興,我不應該吝嗇的。
他說:“這個季節,水果好像沒什麼可摘的了。”
“還要採摘去嗎?”
“是呀,否則回去也沒事。”我想想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