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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夏夜的梔子》

淡淡的,梔子花的幽香,於靜謐的夜裡,飄入凌亂的書房。

曾戀上這清幽的芬芳,只是那時,她依然含苞待放。

在我小小的窗前,她含羞的悄悄將我偷望。於我心海輕輕的攪動的驚喜,泛起愛戀的漣漪,浮上從未有過的渴望,令我陶醉於那夢幻的芬芳。

整日的將她凝望,期待著那嬌羞的小花唯美的綻放。

今夜,窗外雪白的梔子,在無光的暗夜裡靜靜的開放。而我、卻也只能遠遠的、遠遠的,感觸那淡淡的憂傷。

窗前的梔子,在盛夏的花季,依然未曾綻放。昨夜的雨,令初開的花朵已不知凋落何方。

我明瞭,那場雨中,凋零的梔子已隨風遠去。一切都已不再,即便拾回,粘上枝頭,也已然不會開放。

我希冀,那窗外的梔子,恆久的開放。而我卻看到,那希冀的荒唐。

我要如何釋懷這憂傷,我要如何讓別離的思緒不再惆悵。我抬頭望見無月的夜空,卻也一片迷茫。

雲,於吹過天空之海的風中,輕輕的飄蕩。迷濛的月光下,窗外的梔子在輕柔的風裡,有白色的花瓣正悄然的飄向遠方。

也許,一切的開始,就已然註定別離的結局,只留那仿若夢幻的蜃影存於回憶,於無光的月夜,靜靜的回味,回味那曾經短暫的幽香,與別離的惆悵。

盛夏的花季,月明的此時,微寐的夢中,窗外的梔子,滿空的飄散,逝如唯美的憂傷。

《愛者》

她從海的彼岸乘著一葉孤舟,朝我飄滿沉鬱雨雲的天空下的海岸駛來。

遠遠的,那帆影的側臉是她如柳絮般柔弱的身軀。陽光下,那隨風飄動的雪白的長裙,像是從海中升起的優曇;從天空的盡頭飄來的浮雲;從異域迷途至此的雪花。

在這陌生的海岸,在這異域的土地,頭頂的天空是黯然的神情,在那漠然的眼神的背後,翻湧著往昔的回憶。無數的雨滴落在寧靜的海面,漾起無數的漣漪——孤寂的、落寞的、悲哀的。

迎面的海風,帶來天空的晴朗,帶來空氣的清新,也帶來愛的訊息。那白帆鼓動的小舟,正向我站立的海岸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我充滿祈盼的雙眸中越來越清晰。

我從那幽藍的雙眸,窺望她心靈的地極,那裡,是一片用白雪在天空書寫的愛情,是浮雲在大地的頭頂書畫的夢寐的仙境。

我沉寂的心,變得像海的浪濤一樣奔湧,祈盼那從冰雪的極地飄來的小舟,靠向我暫居的這異域的碼頭。

但、狂風漸起,海浪阻隔了彼此的視線,而她的小舟也將離去,我也將離開這陌生卻留下短暫祈盼的海岸,彼此的視線只在思緒的幻想中短暫相聚。

她走了,消失在這片海的盡頭,不知要去哪裡。

我離開了,只在海灘上留下淺淺的腳印,訴說一段瞬息的回憶。在這異域的海與陸的臨界,許是海岸於來自不同地方的人,永遠是彼此的盡頭。

天空,依然總是佈滿愁雲,只有夕陽將逝的黃昏,才偶爾見到一縷微弱的陽光從雲端滑瀉。美麗、卻只在杳不可及的縹緲瞬間。

《夢》

那個世界很怪,有時,許多年裡,什麼也不曾發生。有時、一切的變化就像是交替的瞬間,快到我於這個世界來不及記下我在那裡經歷的一切。

如果那只是夢,我不知道,那何以會每日的延續。一如於那夢中憶想的夢,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何以會每日的延續。

我活在兩個世界裡,我只能告訴自己,醒來的那個世界是現實,沉睡的那個世界是夢,而這種定義,在我的世界裡也不斷的交替著。

在這個世界,我極其平靜的拿起筆來,記下我在那個世界的故事,那於這個世界看來,不可思議的故事。而也許,我將這個世界的一切,在那個世界說與別人聽,也同樣如此。

我彷彿交替的出現在兩個並行的時空裡,我渴望他們的融合,但我卻又明瞭那是怎樣的奢望。

於我而言,無論在哪個世界裡,那於另一個世界,都只是一個夢,即便我在這個世界死去了,當我從另一個世界醒來,唯一的感覺,也只是一個夢將不再延續而已,而不久後,將會有另一個夢將它取代。

《窗》

仲夏的深夜,未能落下一滴細雨的濃雲漸漸散盡,露出一片月光,輕柔的飄浮在靜夜懷中的土地上。

我立在很久不曾站過的窗前,小心的推開那很久不曾開啟的窗戶。沒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