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帖細細地收拾好,準備脫下外衣就寢。
她覺得自個兒真是幸運,因為珠兒小姐不時要她代做些女紅、寫些字畫,才能讓她一個小小的貼身婢女單獨住一間房,而不需和其他侍女擠大統鋪。
“渺渺,渺渺!快起來啦!趕快幫我收拾行李,我們要去鴆花島找沁沁!”歐陽珠兒站在渺渺的房門外,急促地拍打著木板門,邊低聲的叫嚷著。
“小姐,現在這樣晚了,還要上鴆花島?”渺渺不解地趕緊開啟房門,看著歐陽珠兒問道。
“對啦!沁沁捎了封信來,說是很想念我,要我快點到鴆花島去找她呢!我好想早點見到美麗的沁沁哦!”歐陽珠兒掩不住興奮的跑回自己房裡去,還不忘轉頭繼續交代,“快點幫我收拾好東西,我已經讓馬車在後門邊等了,我們馬上出發!”
渺渺連忙乖乖的跟上前,到歐陽珠兒房裡去替她打理行李。與未婚妻子於沁沁留在鴆花島的宮破雷算算時日,知道依歐陽珠兒對沁沁的歡喜熱切。大概已經快馬趕到鴆花山下,而他當然不想讓歐陽珠兒再有機會見到沁沁、日夜纏著她,惹得他醋意橫生。
在與沁沁順利成婚前,他實在不願再讓任何人分散未婚妻對他的注意力。他壞心眼的想出一個辦法,就是假意答應申屠瑣莆,要讓自己的妹妹來鴆花島代替沁沁繼續作客,事實上他是要把纏人的義妹歐陽珠兒召來充數。
一個古里古怪的申屠瑣莆纏著沁沁就已經讓他吃不消了,若再加上鬼靈精怪的義妹歐陽珠兒,那還得了!不早些帶沁沁回疾書山莊成親,他實在是睡不安穩。
於是,不顧申屠瑣莆投向沁沁哀求留下的眼光,宮破雷硬是快馬帶沁沁回疾書山莊。
鴆花島並不是在大海上或湖泊中,而是在山頂上,一個並不高聳且地勢不險的山頂。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不是“島”的鴆花島會得此名,可是從來沒有人敢去問歷任的鴆花島主是什麼原因,也沒有人敢不請自來。
現任島主申屠瑣莆很是年輕,約莫二十四、五歲而已,但是武功高深莫測且擅長使毒,而且性格非常怪異。
申屠瑣莆行事全憑心情而定,凡事皆不照常理而為,視人命如草芥,情緒越是惡劣,臉上的笑容便越是開朗,即使動手殺人時,那牲畜無害的笑顏亦不會改變分毫。
他天生一張好看的娃娃臉,沒說話就先笑,說完了話還是笑,教任何人也沒辦法真的對他發脾氣。
“你就是疾書山莊宮家三小姐?”申屠頊莆態度輕蔑地看著站在眼前,渾身嬌氣的小丫頭。
歐陽珠兒想想也沒錯,便回答:“對!”
“很好,非常好。”申屠頊莆狹長的眼底閃現一絲狡獪,“來人!把她給我丟到豬圈關個三天三夜,除了豬食,不許人送飯菜給她。”
“什麼?”歐陽珠兒驚聲尖叫。“沁沁呢?我要見沁沁,是沁沁邀我來的!沁沁在哪裡?”她瘋狂的大喊大嚷。
申屠頊莆對歐陽珠兒驕恣的口吻感到異樣,不好的預感襲向他。
“你叫什麼名字?”
“你這個卑賤的小人,不配知道本小姐的閨名!”歐陽珠兒傲慢的仰起下巴瞪著他。
申屠頊莆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低頭髮抖的渺渺,“她叫什麼名字?”
“小……小姐是……歐陽府的千金,閨名不能……隨便讓人……知……道。”渺渺白著小臉,人抖聲也抖。
申屠頊莆突然大笑起來,只有鴆花島的僕婢們知道,島主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
“宮破雷,你好樣的!”申屠頊莆眼底怒火狂燃。
說什麼要讓自己的妹妹上鴆花島作客,結果是送了個宮家義妹來,還是曾懸賞萬兩黃金,要取他項上人頭的歐陽珠兒!
“把歐陽珠兒關到豬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你敢!”歐陽珠兒大叫。
申屠頊莆大笑著沒有回話,轉頭就走。
“申……申屠少……爺,求求……求你……”渺渺全身顫抖著,攔住好不容易才遇見的申屠頊莆。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申屠頊莆懶懶的看著眼前瘦弱得恐怕他吹口氣就要飄走的人。
“奴……奴婢……渺渺。”渺渺結結巴巴的回答。
“你這丫頭膽子可真不小,你可知道從沒有人敢攔我的路?因為攔我路的人,現在都已經是死人。”申屠頊莆漾開笑顏,吐出冰珠子似的話語。
“奴婢……求……求少爺,放……放過我們家……小姐。”渺渺嚇得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