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家父早已預備了正式請帖,正準備親自送至諸位大人府上呢!屆時也請句大人及木大人務必賞光。”
木瑛華此時放下酒杯,站起身道:“喜宴已近尾聲,我想先回去了,勞煩周大人告知周尚書,我木瑛華會如期觀禮。”轉身離席前又朝黃梨江瞥去一眼。“黃大人似乎醉了,要順道送你一程麼?”
黃梨江搖搖頭,笑道:“太子尚未離席,東宮少傅自然不能先走,謝大人好意,梨江心領了。”回過頭來,她看著周適意說:“承蒙周大人看得起,我必準時赴會。”
見黃梨江答應了,周適意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當日需要派車去接黃大人麼?”東宮有專屬的馬車,但只供太子驅使。黃翰林家雖有清望,但畢竟不是富戶,黃梨江身為少傅,只憑她薪俸,恐怕養不起馬匹。
“不必了。”句撤起身說:“我官邸近東宮,去府上前,會順道接黃大人一起赴會。”利眼瞧見正往這兒走過來的人,句撤這才放心得道:“那麼,我也要回去了,真好呢,託太后聖福,明天可以休假一日。”說著,將酒壺裡的餘酒連杯飲盡,笑著離席了。
見閒雜人等陸續離開,周適意看著孤身一人的黃梨江,忍不住又想攀話。“黃大人——”
“少傅,你還在?本太子以為你會一等我皇祖母離席就先跑了呢!”真夜笑吟吟的走了過來,人還沒走到跟前,話倒是先傳到了。
“殿下真愛開玩笑,梨江是東宮少傅,怎會拋下職責,做出先離席這樣無禮的事。”黃梨江口氣耿直的道。
真夜終於走到她身邊來,觀察他半晌,踐踏早先蒼白的臉色已稍稍恢復紅潤,總算放下心來,語氣故作輕佻:
“說的也是,眾所周知少傅正直不阿,是斷然不會先失禮於人的,話說回來——”他看向一旁的周適意。“這不是周大人麼?本太子大老遠就瞧你和我少傅相談甚歡,不知在聊些什麼呢?”
“殿下。”周適意連忙躬身道:“其實也沒什麼……”猶豫著,沒說出口。
黃梨江清了清喉嚨道:“下個月初,周尚書的千金及笄,周大人邀我觀禮。”
“及笄?”真夜一臉興味盎然。“本太子聽說周尚書唯一的掌上明珠生得國色天香,但因尚未及笄,去年沒能來參加母后在宮裡舉辦的百花宴,本太子一直深感惋惜呢!”有些淘氣的,他看著臉色頗為不自在的周適意道:“等周大人下了帖子來,本太子與少傅就一起出席觀禮吧。”
周適意臉色暫態有些僵。“……承蒙殿下看得起,下官與家父必定竭誠等候殿下大駕蒞臨,請恕下官先告退了。”他又一行禮,隨即迅速轉身離開。
黃梨江譴責地看了真夜一眼,真夜卻頑皮地笑了笑,問道:
“少傅想回去了麼?”
黃梨江醺眸微瞠。“殿下想回去了麼?”可別搞不清楚誰是主、誰是第八個五年計劃了。身邊無人時,主從不分也就算了,此記得有他人在場,不得不謹慎啊。
真夜彎起唇。“可不是,本太子要回宮了,跟上來吧。”
馬車才啟程,黃梨江就道:“周尚書是二皇子的舅舅。”如同王丞相是真夜的母舅一樣。
“我知道。”真夜笑答。
遙影離京真偽洛時,仍然不甘不願,使得原先寄望能廢了他這不才太子,以二皇子取而代之的周尚書一派官員,心願徹底落空。
如今周家勢力不比以往,附勢者泰半散去,已經不成朋黨了。可儘管如此,在朝堂上,周家人的雖然沒有明著貶低東宮,但仍舊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是因為還在觀望吧!或許還存著有朝一日,二皇子若能被召回……
真可悲。
名門權貴為了爭權奪利,不惜把家族裡的女兒送進後宮裡,期望著有朝一日能透過後宮的裙帶關係,或維護、或提高家族的地位。後宮的皇子們因此揹負著來自母系家族的期待,成為宮門裡的犧牲者。
就是他自己,也逃不過這命運。入主東宮,更不知未來是福是禍,倘若有一天,他無法為王家提供任何好處,那麼,他這個被拱上太子之位的“工具”,又會淪落到什麼樣的境況呢?
“你知道?”她低喃。那還主動說要去赴人家掌上明珠的及笄宴?周家人根本不希望太子出現吧。
彷彿明白身邊人兒的思慮,真夜笑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麼,小梨子?過去一年裡,我母后低調地為我物色了許多新的太子妃人選,可只要我和某位千金小姐傳出可能,那位小姐沒多久就會‘突然’有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