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個恍神,樓霄便快速的接過那飛來的十支羽箭,只是,堪堪要接到那羽箭,便覺一股深厚的內力澎湃而來,逼的樓霄一個後退,整個人被內力劃到了一旁。
心下一驚,樓霄便立即要往一側躲去,卻是不曾料到,司言手中那七支飛箭,早已仿若海嘯一般,朝著他奔湧而來。
“噗”“噗”“噗”的三聲犀利的響聲劃破天際,樓霄瞪大眼睛,便覺右胸上插著一把飛箭,只是,他下意識要將其拔出來的,便覺整個人已然倒在地上……或者說,他的雙手已然被司言的箭釘到了檯面之上,深深扎入那毯子下的木板之中。
一瞬間,有驚慌的叫聲響徹耳邊,樓霄雙眼沒有任何焦距,只睜著眼睛,腦海中回憶起的,卻是蘇子衿被他射入懸崖的那一刻……
是不是那時候,她也像他這般錯愕?或者說,她其實……滿是絕望。
“王爺!”一聲哭泣的聲音漸漸朝著他而來,樓霄雙眼一瞬間便又恢復了焦距,只是,入眼的不是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卻是他那個王妃,鳳年年!
“王爺,你可還好?”鳳年年淚如雨下,可憐楚楚的跑到樓霄的面前,哭道:“王爺,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來人!來人啊!快宣太醫,宣太醫!”鳳年年咬著唇,眼底滿是驚懼,尤其瞧著樓霄雙臂的鮮血與胸前染紅了的衣襟,有害怕的情緒,一瞬間將她淹沒。
一時間,場面混亂一片,便是上首的小皇帝樓蘭,亦是被嚇得整個人呆住了。唯獨鍾離淡淡一笑,瞧著孟瑤亦是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心下暗自佩服司言。
這一頭,司言卻依舊冷峻,只見他站在高處,俯視著芸芸眾生,語氣沒有一絲溫度:“今次的比賽,本世子勝了。”
他射向樓霄的羽箭,統共只有十七支,剩下兩支,一支是原本該剩下的,另外一支則是方才樓霄大言不慚說要‘彌補’他的。
說著,司言看也不看樓霄,便緩緩下了檯面,朝著蘇子衿的方向而去。
瞧著司言如此,眾人皆是啞口無言,可一時間卻又挑不出司言的錯來,畢竟司言此番無論是挑釁還是‘讓’樓霄先來,都是光明正大,便是那生死契,也是樓霄自己提出來的,這般情形,便是樓霄當真喪命,想來也是怪不到司言的頭上。
蘇子衿含笑著看了眼司言,便彎唇道:“我知道你會贏,阿言。”
美人微笑,著實惹眼,看的司言心下愉悅不已,尤其她此番如此,絲毫沒有在意樓霄是死是活……這一點,便更是讓他歡喜十足。
微微頷首,司言鳳眸暖了幾分,只淡淡道:“我說過,會為你討回來。”
那一箭之仇,即便蘇子衿不再提及,司言也依舊耿耿於懷,他的心上人……他護在懷中的女子,誰也不能夠傷害!
聽著司言的話,蘇子衿心下一瞬間便覺得溫暖不已,尤其這廝如此一副認真而情深的模樣,委實撩撥人心的很。
自然而然的,蘇子衿臉上的笑意便愈發深了幾分,她微微抿唇,低聲道:“阿言,謝謝你。”
謝謝你如此在意我,謝謝你歡喜我,謝謝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情愛,不一樣的溫暖。
鳳眸微醺,司言凝眉,神色清冷道:“如果你要謝,今夜就熱情一些好了。”
這般正色的模樣,瞧得蘇子衿一愣,下一刻便不自然的紅了臉,心中暗道這廝悶騷。
看了眼蘇子衿,司言沉下聲音來,眼底有淡淡的愉悅之色劃過:“回去罷,想來這比試,也進行不下去了。”
樓霄受了傷,雖說不是多麼重的傷,但到底瞧著有些嚴重,故而如此一來,這比試自是會先散去,擇日再進行。
“好。”斂去心頭的那抹羞窘,蘇子衿輕笑一聲,如畫的眉眼一片溫軟。
不多時,司言便領著蘇子衿,離開了皇城宮門。
喜樂看了眼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禁伸了個大拇指,搖頭晃腦道:“蘇兄啊,你這妹妹、妹夫……可真是不得了啊,心理素質委實很硬!”
這話一出,便是褒貶不知了,只蘇墨聽著,卻是灑然一笑,回道:“尚且還可以再努力一二罷了,算不得多好。”
喜樂一聽,便立即樂了起來:“嘖嘖嘖,沒想到蘇兄竟是如此灑脫之人,有趣,有趣啊!”
說著,喜樂湊過頭來,自以為小聲道:“蘇兄既是如此有趣,不妨一同去喝酒?我請客。”
瞧著喜樂擠眉弄眼的模樣,蘇墨一笑,無奈道:“是否這一次,還是喜樂姑娘請客,我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