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司言、世子,這大抵是蘇子衿每每不悅的時候,都會這般的稱呼。
心下一滯,司言便垂眸,低聲道:“我要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單獨說話?蘇子衿蹙起眉梢,只是到底,她還是瞧著他,頷首道:“好。”
說著,她便緩緩走向屋子,司言見此,自是緊隨其後,青煙和宮萇,卻是識相的只站在原處侯著。
等到蘇子衿進了屋子,司言也跟著進來,他掩了屋門,便道:“子衿,你在生氣。”
這話,顯然便是確定的意思了。先前他也知道蘇子衿不悅,但那時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不敢貿然上前,怕越說越糟糕,平白惹得她不高興。如今知道其中緣由,司言便是打算說清一切。
“沒有。”蘇子衿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她緩緩轉身,便打算背對著司言。
只是,她堪堪打算轉過身,司言便忽然傾身上來,徑直將她抵在了木門之上,可他雙臂緊緊將她圈在懷中,讓她竟是逃脫不開。
一時間,兩人便又靠的極近,近到她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青竹味道。
“子衿,這件事是我的錯。”他低眉看她,漆黑的眸底好似碎了一地的琉璃一般,看的蘇子衿不禁微微愣住,心底有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泛起。
紅唇微微一動,蘇子衿便淡道:“說與不說,都是你的權利。”
這話說出來,倒是有些執拗的意思,可看在司言的眼中,卻是分外惹人憐愛。若是蘇子衿懂事的就這般原諒了他,或許司言會覺得心中不好受,因為他的子衿,不需要那樣的懂事,更不需要委屈自己。
“那我選擇說,”司言低頭,毫無預兆的便吻了吻她的額角,滿是憐惜道:“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先前之所以沒有告訴她,那確實是司言的疏忽,他到底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故而才沒想起,還有這般事情需要同蘇子衿解釋清楚。
猝不及防的一個吻,讓蘇子衿不禁紅了臉頰,她抬眼瞧著司言,那雙桃花眸子裡,流光溢彩,看的司言心下不禁一嘆。
不待蘇子衿說話,司言便沉聲道:“子衿,你可是發現,陛下待我不錯?”
昭帝對司言的好,其實有些縱容的意味,便是蘇子衿再怎麼不懂,也看得出來,昭帝和司言的關係,其實更像是父子……是的,父子!
這般想著,蘇子衿的神色卻是絲毫不顯驚訝。司言見此,心下倒是瞭然。他的子衿這般聰慧,如何能夠猜不到呢?
“我其實並不是長寧王府的孩子,三歲時候從藥王谷來到錦都,那時候長寧王妃的親生孩子不幸夭折,我便以此,入了長寧王府,成了世子。”
他嗓音低沉,緩緩的便將舊事告訴了她。
司言的生母是藥王谷藥王的長女,叫做清漪,昭帝未登基之前,因為一次受傷,被清漪所救,故而順理成章的,就與她相識相戀了。兩人也算是度過一段美好的日子,只是,後來清漪得知他的身份,並且知道他早已有了妃子和孩子,便毅然決然的與他斷絕了關係。
清漪是個極為剛烈的女子,她不願踏足塵世,更不願與他人共侍一夫,她的傲氣,讓她選擇了獨自生下司言。
昭帝年輕時候,是個俊美而邪魅的少年郎,那時便有東籬的韶華公主,心悅於他,只是昭帝那時心中只有清漪,便拒絕了韶華公主的聯姻,韶華輾轉之下,也不知怎麼,就知道了清漪的存在。她利用清漪對昭帝的那份僅剩的愛意,設了一場大局,具體如何,司言倒是不知,只是落下的結果便是,清漪中毒,幾乎死去。
後來藥王為了保清漪一條命,用了各種手段,最後清漪卻是至此昏睡,不生不死,成了活死人。
昭帝大怒,便延續了連年與東籬的戰火,大戰一直到韶華公主身死,才漸漸平息下來。
故事聽的蘇子衿有些回不過神來,下意識的,她便脫口問道:“那你為何到了錦都?”
按理說,藥王應該不會讓自己這唯獨的外孫回到錦都中受苦才是,而,若是司言長在藥王谷的話……
“他不喜歡我。”司言抿唇,心下自是清楚蘇子衿的猜測:“我年幼時候,生的很像陛下。”
誠然藥王極為疼寵自己的女兒,但對於司言,他卻是分毫喜歡不上,畢竟司言的骨子裡,流著昭帝的血液,年幼時候的司言,也最是生的像昭帝。他性子的清冷,不是因為受了怎樣的挫折,而是一生下來,便是如此,那時清漪中毒,年紀尚小的他不僅沒有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