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竟是知曉這樣多。”
“皇祖母一直很喜歡司夢空。”司言抿唇,淡淡道。
自然,他沒有告訴蘇子衿,太后其實是很喜歡八卦,作為一個自小在她跟前長大的,司言深覺自己心性堅韌,否則現下也可能成為一個……很會八卦之人。
“太后娘娘倒是個有趣的人。”蘇子衿聞言,不由緩緩攢出一個笑來,也不知她是真心或者客套,那笑意倒是稀鬆平常。
說著,蘇子衿便取下手中的鐲子,那泛著血紅的玉鐲微微有些暖意,蘇子衿想也沒想便將那鐲子覆在了凹槽處,一瞬間,那血月玉鐲散發出紅暈色的光來,隱約可見那紅色的光芒下,有金色的脈絡延展開來。它就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玉鐲上雕刻的鳳凰也突然展翅起來。
那景象,實在太過奇異,以至於蘇子衿瞧著,不由有些目不轉睛,便是司言,也是眸光微深。
等到那玉鐲上的鳳凰全然展翅的時候,玉璧上忽然傳出轟隆隆的聲音,很快的,齒輪摩擦的巨響隨之而來,玉璧忽然一震,蘇子衿看了眼司言,兩人便瞧見,那壁上隱約開始凸起,隨著齒輪聲的愈漸變大,那凸起的地方也愈發的大了起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空氣開始逐漸冷卻下來,直到有一雙人的腿出現在蘇子衿和司言的面前,兩人才恍然明白了什麼。
不多時,壁上的凸起處完全被拉開了,眼前的這一幕,既是美好又是令人驚悚。
那是一張極大的冰棺,千年寒冰石鑄造而成,冰棺中有女子神色安然,那女子生的極美,豔麗而嬌媚,一襲奢華的殷紅長裙,仿若人世間的妖姬,誘惑十足。只是,順著燈光瞧去,那女子羽睫極長,卻有寒冰凝固,顯然是被凍了許久。
“司夢空?”這一次,饒是鎮定如蘇子衿,也不由有些訝異。她原以為,看到司夢空的畫像已是極為難得,沒想到竟是還看到了本尊,雖然這本尊是個‘冰美人’,但到底讓人實在詫異。
司言微微斂眸,秀美的臉容依舊毫無情緒:“倒是沒有料到。”
不僅沒有料到司夢空竟是在北冥千年冰棺之中,也沒有料到墨尋幽竟是如此瘋狂。世人皆說入土為安,可墨尋幽竟是將司夢空放進了冰棺之中,實在有些痴狂了。
“這墨尋幽……”蘇子衿揚唇,眉眼灼灼:“看來是當真愛她的。”
愛到即便她死了,也不願意相信,愛到浮華一世,也想著等她甦醒。這幅執著的性情,倒真是令人嘆息。
司夢空躺著的那張冰棺是舉世聞名的北冥千年冰棺,聽人說這冰棺沉於北冥海底深淵,千百年來都沒有人見過,畢竟北冥海底水怪無數,幾乎歷史上下去打撈之人,沒有一人是活著回來。
只是,這北冥千年冰棺據說可以存放逝去之人的屍首,只要那人在冰棺中沉睡千年,千年後便會輾轉醒來,自此不死不滅。不過,至於這傳聞是否屬實,幾乎沒有人知道。
想到這裡,蘇子衿便看到冰棺的一旁,那裡,有墓碑玉牌孤寂的立著。
上頭寫著:愛妻夢空
一時間,蘇子衿和司言都沒有說話,他們兩人相互沉默著,也不知彼此在想些什麼,顯然有些思緒沉沉。
半晌,蘇子衿忽然笑道:“看來那人,現下是不在了。”
將司夢空的冰棺都挪了出來,卻沒有人出來阻止,想來那守護地宮的人,如今是不在的。
司言聞言,顯然亦是贊同蘇子衿的話,依著這地宮的設計,大約是有人專門負責守著,故而方才蘇子衿與司言才想著動那幅畫一番,也好將守門的人逼出來,畢竟墨尋幽如此在意司夢空,一定不會……
一時間,司言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清冷的鳳眸微微一頓:“無憂池。”
“無憂池?”蘇子衿微微一愣,隨即腦海中有紅光閃過,不由莞爾一笑:“那麼,便去瞧瞧罷。”
說著,蘇子衿便率先走了過去,司言抬眸,很快便跟上了蘇子衿的步子,如今這整個地宮他們幾乎都摸遍了,自然知曉這裡頭沒什麼危險的機關,故而,現下司言和蘇子衿倒是一時間離得有些距離,便是‘牽手’的舉動,也是再沒有了。
思及至此,司言心下有股沒來由的落寞,不知為何,連他自己都有種不可名狀的情緒。
很快的,兩人便又走到了無憂池旁邊。蘇子衿仔細的觀察著那無憂池,池水看起來很是清澈,就像是尋常奢華的浴池那般,只唯獨池中的水竟是少見的溫泉。
這樣一個地宮,哪裡能夠引到溫泉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