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抿起唇角,淡淡一笑,道:“國師大約是誤會了什麼,子衿與太子南洛,絲毫沒有干係。”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色極為坦蕩,好似清風明月一般,一瞬間,墨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大抵是在說,無論南洛對她存著怎麼樣的心思,她都勢必不會回應南洛,甚至於……她極有可能,親自讓南洛消了這份心思。
看著眼前這個如此坦蕩而果決的蘇子衿,墨白一時間倒是不由欣賞起了她的為人。
但凡女子,皆是喜歡追逐之人無數環繞,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可蘇子衿卻是有些不同的很,基本上他一提及,她便立即下了決定,這樣的心思,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想了想,他便朝著四周逡巡了一圈,一邊觀察,墨白還一邊問道:“郡主為何不讓百里奚知道?亦或者換句話來說,郡主其實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郡主被樓霄所劫?”
他們都是聰明人,有時候聰明人之間談話,遮遮掩掩反倒顯得無趣。
蘇子衿先前說不要告訴百里奚,不就是意味著,在這件事情上,她有著自己的計較?
“我相信阿言。”蘇子衿聞言,卻是不假思索,只笑吟吟的說著。
司言的能力,她一直都是相信的,這一次她被擄,想來司言定然要心急如焚的,可即便如此,蘇子衿也知道,司言一定會冷靜下來,分析狀況,從而找到她。
畢竟她都想得到此事與樓霄有關,那麼司言,定是也同樣明白其中的算計。
看著蘇子衿在提及司言的時候,桃花眸底閃過少見的柔情,墨白不禁心中微頓,有一抹奇異的感覺冒了出來。
他明白蘇子衿為何要阻止,因為她怕的是,依著百里奚或者南洛的衝動性子,指不定會破壞司言原有的計劃。
可蘇子衿對司言的信任……或者說是篤定,著實太甚,以至於這般模樣的她,瞧著竟是璀璨而奪目,堪比星辰耀眼,令人不禁便為之恍惚。
就在墨白思索之際,只見蘇子衿微微一笑,她朱唇彎起,也不去問墨白應下與否,只話鋒一轉,便道:“先前給你的藥,可是用了?”
“用了。”墨白點了點頭,心下以為蘇子衿是在關心他的傷勢,不覺有些奇怪。
可到底,這份驚奇,並不影響他的心情,甚至於,他心中有幾不可見的愉悅升起,稀薄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那就好。”蘇子衿露出一抹笑來,可那笑容極為雅緻,含著三分溫軟,七分神秘,看的墨白不禁一愣,瞳眸便微微縮了縮。
“那藥裡有毒?”下一刻,墨白便脫口問道。
雖然是疑問的話,可瞧著蘇子衿那淡淡的模樣,墨白立即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出錯。
蘇子衿,竟是算計了他!
“為何?”強壓下心頭的不快,墨白看向蘇子衿,眼底不再溫和,反倒是有冷色浮現:“離去前,我已然按照約定,將無影水留給了你。為何你還要算計於我?”
平白無故被算計,墨白再怎麼心性好,也無法做到冷靜自持。尤其看著蘇子衿那不動聲色的溫軟模樣,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見墨白不悅,蘇子衿卻是絲毫沒有反應,她微微彎了彎唇角,溫柔笑道:“因為我還要一樣東西。”
她要的,自然便是回魂丹了。或許這算計有些不仗義,但她蘇子衿本就是個在懸崖邊上的垂死之人,又何必在乎正義與否?
那等子道義磊落,現下對於求生的她來說,不過是束縛罷了,掙脫了又何妨?
“什麼東西值得郡主這樣做?”墨白蹙起眉梢,冷淡道:“我說過,郡主也算是對我有救命之恩,倘若郡主要什麼,為何不直接與我說?難道在郡主心中,情愛就一定比得上恩情不成?”
蘇子衿的行徑,讓墨白深覺惱火,不僅是對蘇子衿的,更是對他自己的。分明知道蘇子衿性子陰詭狡詐,他卻想也沒想,便用了蘇子衿遞來的傷藥,若是放在從前,他絕對不會這般簡單的就上了蘇子衿的當!
只是,他不懂,為何蘇子衿對司言就可以做到這般坦誠而不存算計,如此信任卻兩不相疑,倒是對於他所說的恩情之言,視若無睹?
心中這般想著,墨白臉上卻是依舊冷冷,看的蘇子衿下意識的便莞爾笑起來,眉眼動人至極。
她說:“墨白,你不是司言。”
這個世界上,大抵只有司言,她才會直接而率性的說出,自己所求是何。因為她知道也感受的到,司言是這樣的歡喜她,歡喜到,只要她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