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疼字就能形容的。錢荼不希望田宇感受到那種疼;所以當發現對方也想參與進去的時候;他就想出個辦法,在布袋裡面填棉花。
棉花質輕,而且量不多,被打中也不痛。
當然;其實棉花包最重要的不是打上去痛不痛;而是要如何才能打中。
好在,錢荼他們那代基本都有兩手,雖然力道速度方面可能達不到那麼高要求,但卻反而更有挑戰更有意思。
不過,即便如此,錢荼也只和田宇一組,要麼就是將對方護個嚴實,要麼就是帶著對方狠殺一片,就連小烏也常跟著作弊,在錢荼看顧不過來的時候,飛快用尾巴把即將掃到田宇的棉花包拍飛出去。
結果往往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護住了田宇卻把隊友給推了出去。
導致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沒隊友,成了兩人一蛇對一眾。
想起那時候還可以藉著身體的原故裝嫩瘋玩,現在一晃眼,大家都大了,這種遊戲福利卻是沒有了。
不過,他們大了,他們所傳下的遊戲卻還在繼續。
興許是由錢荼他們興起了武術風,連帶著稍小的弟弟妹妹們,也延續了他們的愛好,這會用的也並非沙包而是棉花包。
看著一群小孩穩下盤、松肌肉、瞬發力,遊戲間也不失鍛鍊,錢荼之前因水都傳來的訊息所得的那點不愉很快就消散開。
果然小孩子的情緒是最容易感染人的,所以阿量現在的心情應該還算好,自己就不拿水都那點糟心事來煩他好了。
事情因自己而起,就由自己來擺平吧!
田宇並不知道,只這麼短短一瞬,錢荼心思就已經轉了幾轉。
最近田宇都處於臥床休息狀態,沒辦法出門的他也只能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尤其鍾愛圍觀窗外的小孩們玩的打沙包遊戲,因為每每看到,總能讓自己回想起錢荼當初對自己的貼心和維護。
一聯想到對方對自己的好,心裡的高興因子就完全停不下來,一個勁往上冒,連一個單純的章節也能讓他不自覺翹起嘴角。
田宇回過神搖頭否定了自己想去玩打沙包的意圖,他收回視線,猶豫片刻還是慢慢從坐椅上起身來到錢荼面前,問道:“錢荼,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啊,你怎麼這麼問?”將人拐到床上坐著,錢荼又找了張大毛巾把他腿關節部位蓋上。雖說現在是熱季,可小泉村本就是被綠樹環繞的地方,再加上小區又建在河道邊,整個溫度都是低的,尤其像田宇這種體弱的,靜靜呆在房間裡,不需要多久就會被寒意入侵。
“騙人。”田宇顯然清楚錢荼是在敷衍自己,他乖乖坐下卻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話題,“你最近不讓我出門,還有最近錢奶奶每次見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對,總是欲言又止。”
錢荼倒是沒想到田宇會注意那麼多,他揉了揉對方腦袋,道:“你別瞎想,我不讓你出門是因為你身體還沒好,需要多休養,我奶奶的行為你也別介意,她是覺得我把你全須帶出去結果卻害你帶傷回來,有些不好意思。”
見田宇還是沉默著不說話,錢荼麻利將對方的兩隻腳抬進被窩,給他在床上調了個舒適的位置說:“真的沒事,你別瞎想了!病人就得有個病人的樣子,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敢帶你出去玩?”
“我沒事的!”
似乎是擔心以後錢荼去哪真不帶上自己了,田宇連忙起身就要下床。
錢荼也只是隨便說說,哪想他的反應會那麼大,又趕忙將人塞回被子裡。
“阿量,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之前我請五爺爺給你看了,他說你至少得臥床半月,你就老實遵醫囑,別讓我們擔心好嗎?”
田宇點了點頭,乖乖躺下閉眼休息。只是在錢荼離開又悄然睜開雙眼,無神地望向天花板,神情中似乎有些失落,又帶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與此同時,關了房門的錢荼也籲出一口氣。其實他也不想對田宇有什麼隱瞞,只是人言可畏,他皮糙肉厚被說幾句沒什麼,卻不希望對方也經受這樣的流言攻擊,畢竟人言可畏也有一定道理。
這年月眾人對待同性之間的感情本就不比將來寬容。
此時的錢荼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聽聞那些流言的時候,第一反應壓根不是要去反駁,而是想著要怎麼承擔怎麼隱瞞,才能將田宇受到的傷害值降到最低,再然後,就是怎麼收拾那個謠言散播者——殷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不管什麼事情,總會有源頭,想要追查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