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新在趙家峪停了一下,不為別的,就是去送二狗一程。
謝寶慶在兵站的時候,就將能找到的屍體碎片撿了回來用棉衣包著帶在身邊。
到了趙家峪後,原黑雲寨的兵以及七連的戰士,還有許多其它營的兵都自發的聚了過來,李雲龍在團部接完電話後也上來了。
謝寶慶在後山找了個地方,讓部下挖了個坑,把棉衣包著的屍塊埋下,再堆起一個墳在墳頭插上一把二狗隨身帶的飛刀,就算完事了。
謝寶慶端起一碗酒,說道:“二狗啊!別怨大當家的把你埋在這,咱們說過,活是八路軍的人,死也是八路軍的鬼。你就在這看著兄弟們打鬼子!大當家的敬你一碗,路上走好嘍!”
說著就含著淚把酒灑在了墳頭。
戰士們紛紛摘下帽子致敬。
李雲龍端著酒上前,說道:“二狗,你是條漢子!你等著,我下去的時候就跟你拜把子做兄弟!咱們喝他個幾天幾夜,不醉不歸!”
說著舉起碗敬了二狗一下,彎腰把酒灑在墳前。
四當家的則帶著一眾黑雲寨的弟兄,排著隊以江湖禮節單膝跪地,拱手齊聲喊道:“兄弟走好!”。
此情此景,王學新感觸頗多。
他想的不只是二狗一個,更是在戰場上犧牲的千千萬萬名戰士,還有許許多多死在鬼子屠刀下的無辜百姓。
但這沒辦法。
有句不變的格言是“落後就要捱打”,誰讓此時的華夏要落後於別國!誰讓華夏在受外敵入侵時還無法團結!誰讓華夏出了那麼多投敵賣國的漢奸!
王學新覺得,他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有責任儘自己所能去改變這些。
就算無力改變,能讓更多人在這亂世中活下來也不枉到這世界來一回。
下了山,王學新回部隊將排裡的事務暫交給虎子,就帶著幾名戰士押著淺野相原一行人分乘兩輛汽車往總部開去……一輛汽車運“噴進彈”,另一輛汽車運送研究員。
由於前往魯家溝的道路狹窄,周圍荒無人煙,這讓淺野相原有些擔心,他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左顧右盼,然後面色蒼白的問王學新:“那個,閣下帶我們去哪?不會是帶我們去刑場吧?”
王學新笑了笑,說道:“放心,淺野君。如果我們要殺了你們的話,不會把你們帶到野外的。”
淺野相原鬆了口氣,接著又問了聲:“那個,為什麼不會帶到野外?”
“你知道原因!”王學新冷冷的回答:“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你們死,你難道沒感覺嗎?”
淺野相原只感到背脊涼嗖嗖的一片。
他的確是感覺到了,所有的人,不管是八路軍還是游擊隊,或者是百姓,他們看著淺野相原一干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深深的仇恨。
“非常抱歉!”淺野相原說:“我們……”
“不用說抱歉!”王學新打斷了淺野相原的話。
王學新不願聽到這個詞,鬼子總是這樣,他們不管犯了什麼錯,以為只要鞠躬道歉就完事了,然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王學新說:“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們之間的仇恨只能用鮮血來洗涮。所以,如果你們不能為我們提供有用的技術或虛以委蛇,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不是王學新嚇唬淺野相原,部隊裡有太多的人願意拼著受紀律的處分斃了這些鬼子,其中就包括李雲龍。
“是!”淺野相原連連點頭:“我一定盡力,請閣下放心!”
頓了下,淺野相原又有些擔心的說道:“但是,如果我們盡力做‘噴進彈’,卻依舊無法滿足貴軍的要求……”
“放心!”王學新說:“這個問題由我來解決!”
“是!”淺野相原應了聲,就不敢再問什麼了。
但淺野相原心下卻奇怪,這個叫王學新的華夏人,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可是“噴進彈”,它的戰場表現雖然不盡人意,但已經是帝國最前沿的噴進技術了。
即便如此,淺野相原也不確定這東西能在戰場上發揮什麼作用。
而身軍這個華夏人卻對此胸有成竹,好像他知道所有的一切甚至能解決“噴進彈”存在的諸多問題。
難道八路軍也有“噴進彈”的技術?
不,這不可能!
淺野相原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麼……就是八路軍的裝備過於簣乏,就算“噴進彈”不成熟對他們而言也是先進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