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他俯視著她,卻依然未動。
是的,他打算今夜就將她佔有,他想真實的在她身上印下烙印,讓她真真正正的做他的妻。
可他知道,他也害怕,她一直介懷著他身上流著皇室的血液,她早就將他的這個身份,判了死刑。
他也知道,他這麼做很可能會促發她心中某處,那本該一直掩藏,再不會被她憶起的某個他不願讓她回想的秘密。
但如今的一切發生太快,變化太快,他已分身無術,只能硬著頭皮,抱著賭注,將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
她,會怨他嗎?
可他真的不想再瞞了!
即便這樣他很可能會失去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她的心,但他也要賭上一把!
於是,他的面龐又漸漸往下。
她怔怔的看他,他瞳眸中那簇燃燒的火焰,就已經告訴了她,他此時此刻的動機會是什麼。
他精心給她設計了這樣一個類似婚嫁的過程,他讓她穿上他特地為她挑選的大紅喜袍,而他也亦是和她穿成一雙,可是這樣,就是真的嫁了嗎?
她忽的冷笑。他以為這樣,便是對他欺騙了她而做出的補償?
他以為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接受了他,然後再看著他將來,一個一個的將其他美人也納入懷中?
他以為這樣,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就不會再對她產生任何排斥?
她恨他明明知道她的抗拒,卻還是硬生生的將他自己刻在了她的心上。她恨他至始至終都知道她早已愛上了他,卻在旁若無其事的看她笑話。她恨他明明知道她嚮往著宮外平凡的自由,卻還是自私的畫地為牢,將她的身心無形禁錮。
驀地,唇上又傳來了一陣溫潤的冰涼,是他的唇又輾轉在了她的唇上。
她抽離的思緒驟然清醒,見他愈加有深入的趨勢,她內力一個上湧,終於在此刻推開了他。
“雪兒?”他目光有些拿捏不定。
她冷著臉,本應柔情似水的雙眸,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然後,只見她動手鬆開了圍在腰間的紅紗緞帶,再緩緩將胸前的襟口拉開,露出一片繡著牡丹花朵的肚兜錦圖。
他疑惑的看她,她這樣的架勢,明顯是在主動,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悅?
“殿下,你不是想要了臣妾的身子嗎?那今晚臣妾就允了殿下。可是,也希望殿下能答應臣妾一個要求。待臣妾將陛下的四肢恢復活動以後,就放臣妾出宮吧!”冷冷的聲音,從她精妙的喉中發出,卻無一絲溫度和熱情。
他的心陡然一涼,那蓄勢待發的**在瞬間驟然冷卻。
她叫他什麼?
殿下?
她自稱什麼?
臣妾?
她竟用這樣的稱謂去疏遠了他,將他推出她的心界之外?
然而她好像也並不在等他的回答,說完了這番話後,她又開始自顧自的伸手朝後,將那繫了結的兜繩拉了開來。
他面色變得更加陰沉,視線只隨著她起伏的呼吸往下望去。雖然此時室內昏暗無光,可那白皙的身體落在身下還是隱隱的現出一道皎白,原本還緊貼在胸前的兜衣,如今已是全然無形,鬆鬆垮垮的蓋在她的飽滿之上。
她再次將手覆在身上,欲將那遮擋他視線的肚兜整個掀開。突然,他的大掌急急落下,壓著她的手,制止了她接下來要做的動作。
她攸地一愣,不明的看他眸中神色。卻見他已然翻身下床,默默的走到透著月光的微亮窗邊。
“你起來吧,是我錯了。”他聲音亦是低得測不出溫度,可他依然在她面前以“我”相稱。
她似是鬆了口氣,起身將差點滑落的衣衫重新穿起。
“殿下是不要了?還是,不喜歡臣妾這樣的迎合方式,那臣妾可以換另外一種……”她雖然知道他不愛聽,可卻不得不狠下心腸,繼續挑戰他的限度。
他的臉色果然又差了幾分,可卻是依然站著沒有回頭。
“殿下可要想清楚了,過了這一夜,說不定臣妾就不願意了。”
他還在忍耐,不動聲色的緊緊握拳。
她見他不動,也便從床上走了下來。大門輕輕推開,晚風便已迫不及待的破門而入,吹起了她身上質地輕盈的薄紗軟袖,就連散落的長髮,也跟著衣襬不住的飛揚起來。
“那既然殿下改變了心意,臣妾如今就回房休息了。”她聲音很輕,可傳到他的耳中卻如針扎一般刺痛了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