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大惑不解。可是從鄒媒婆嘴裡問不出來,把她的嘴巴子都打爛了,只說一套話,也許她是真的不知道內情。
雨春心裡煩躁,急的直冒汗,飯也吃不下去,起了一嘴的燎泡;好容易到了這個莊子,找到了這個莊子和鄒媒婆一起保媒的遊媒婆的家。
雨春親自進了院子詢問:“遊媒婆在家嗎?”
院裡就出來一個姑娘,十二三歲的樣子,,大臉盤小眼睛,窪窪的鼻樑,倒是紅撲撲的臉,一看就是營養充足。
女孩看看雨春,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穿的比自己強得多,找自己的娘一定是保媒,家裡又要發大財了,看這個女孩家裡一定有錢,孃親又要狠撈一筆,自己的嫁妝也多了一筆。
“找我娘?保媒吧?”胖姑娘問。
“是的,你娘在家嗎?”雨春很急的問。
姑娘就是一喜:看她著急的樣子,一定是很心甜的婚姻,娘就要狠敲:“我娘在給死人的撈忙,我這就去叫,你們進來等吧。”姑娘一定是幹慣了,很熟悉的很客氣的把雨春往廂房裡讓,隨後快跑找她娘去了。
人回來的不慢,姑娘身後就是一個胖婆娘,長相與姑娘大致相仿,跑得滿面通紅,站下,狠狠的喘氣,穩住了心跳,抻抻身上的衣服,撣撣塵土,邁步進了屋。
大臉蛋子笑成了幾朵菊花,張開了大嘴,就笑了幾聲:“耽誤了諸位的功夫,實在是抱歉,幾位找我給誰做媒?”
雨春就是一笑:“我有一個殘疾的哥哥,二十有幾,還沒有說上媳婦,想拜託你從遠處給我哥哥買一個媳婦,銀子不是問題,謝媒禮一定在一百左右。”
遊媒婆的笑容更加燦爛:“好!,這個力我一定效,可是你們可得等一個月,告訴你們實話,我幫汪家買的這個小姑娘,她有個三姐,長得漂亮無比,現在她家裡動不了她,一個月以後她就得被家裡人賣掉,早就說好了讓我給找主兒,可是這個要的多,可是個值錢的。”遊媒婆手指頭一伸,說了一個價錢,雨春明白,她指頭的手勢是一千兩。
“我們是不在乎錢的,不知那個小姑娘花多少錢買的,買來做丫環的嗎?”雨春裝傻問。
鄒媒婆吱吱的笑了:“姑娘,你也是大家主出身,怎麼不明白,買一個丫環在這個山區,也就用個三四兩,人家花了三百兩,可不是小用途,你知道這家人有多大權勢,人家的兒子是東京知府,天子腳下,朝中的大臣都是他一夥的。
人家的老爹,八十多歲了得了不治之症,兒子為表孝心,給老爹買個賠葬丫頭,到陰間去伺候老爹。”
雨春激凌凌打了一個冷戰,心裡的怒氣升騰,恨不得把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都殺光。
雨春急問:“他爹死了嗎?”
“才死十一天。”遊媒婆快速的答。
“那個女孩也死了?”雨春的臉變了顏色。
“女孩還沒呢,人家要給老爺子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得用這個丫頭守靈,披麻戴孝哭喪,人家的兒媳婦都嬌貴,哪能自己哭靈,都是讓這個丫頭帶著一幫丫環哭,夫人們只是裝裝樣子,哪有出聲的,落淚的也沒有。”
雨春一聽四夏還沒死,心裡就踏實了,還是繼續審遊媒婆:“你說的真簡單,一個大活人陪葬,要是人家家裡知道了,能幹嘛?”
“就是怕麻煩,才從遠處買,這丫頭她姐姐,只知道這頭的小子是好的,別的能告訴她嗎?連那頭的媒婆都不知道。”
遊媒婆洋洋得意,佩服自己的手段高,把那頭哄得滴流轉。
“遊大娘真聰明,手段夠機智的。”雨春奉承了一句,意圖在挖出誰是出這主意的人。
“姑娘過獎了,大娘可沒那麼大道行,知府的二公子是極聰明的,步步的計劃都是公子安排的,別人有這個能力嗎?公子偷偷對我說了,沒想到買來這樣漂亮的丫頭,等給老爺子釘棺之前,一定把丫頭玩死,怎麼死不是死,讓她舒服的死去,還省了一碗藥。”
雨春的怒氣簡直就要把這個媒婆剁碎,這個助紂為虐的賤女人!實在是太壞,為了錢財她缺了八輩子的德。
雨春只有壓下怒氣,繼續問:“這個二公子知道女孩是誰家的嗎?”
“怎麼不知道,二公子很多手下,訊息可靈吶,你們不多出錢是買不到這個丫頭的三姐,二公子還惦記呢,只是他給的錢少,那家人不同意,我也是看著你的謝媒禮重,想給你們搭擱,我還惹不起二公子呢,你們要是給我謝媒禮二百兩,我就豁出去得罪二少爺,到時你們可得給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