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我怎麼不認得,她的變化太大了,你們都被矇蔽了眼睛,她就是大不孝的,她就是害人精,她就是個妒婦,你們不信等著瞧,我就讓她變成陶三春!”楚嫣兒看看那些人的臉色,她不想被人鄙視,不要呆在這裡了,拉了拉身邊的楚雨兒,她的妹妹:“我們走!?
楚雨兒被她拽起,不甘的隨她走了。
眾人一陣議論,有人問李寡婦:“你說這河東楚家的丫頭怎麼會恨陶三春?聽說他們逃難至河東時,她娘餓得差點兒丟命,是三春把自己那份兒飯給了楚離他娘,救了她一命,怎麼還當了仇人?”
“你說的有些不對。”另一個婦女接上了她的話:“那半碗粥可是粟米的,是永明從他孃的飯盆裡偷著舀的,三春可沒那個待遇的。”
“難為那孩子心腸好,心腸好有什麼用啊?還不是落得屍骨無存。”一個女人嘆息一聲:“作孽啊,這個谷氏也是個狠毒的,那麼害扒自己的孩子,真忍心哪?”
“人為了享福,為了錢,有什麼能不幹的,聽說沒有,上河村的周寡婦被女兒瞧見了姦情,最後還不是折磨死了那丫頭。”
這個婦女一說,李寡婦頓時面無人色,被針扎的手指,滲出豆大的血珠兒,疼得她吸哈一聲,趕緊抹去了血珠兒,張嘴咬住了被扎的手指,渾身一陣戰慄,一頭的冷汗就順臉流了下來。
她身邊的七嬸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雪……雪……你怎麼了,是哪裡疼嗎?”
李寡婦心裡一驚,抹了一把汗水:“我……七嬸子,我沒事,是熱的。”
七嬸子疑惑著:不會吧?樹蔭兒很涼快的。
李寡婦身子一抖,她才想到自己出來的時間長了,甄寡婦趕集去了,雖然她每回都回來的很晚,自己只有到集市的日子才有機會偷出來透透風,如果有那嘴欠的人給她婆婆透了風,她最少也要挨幾尺板的,今日楚嫣兒對她這樣不善,也少不了對她落井下石的。
李寡婦差點兒嚇虛脫了,拔起了軟軟的兩條腿,踉踉蹌蹌的走向牢獄一樣的家門。
見大門的鎖還在,長長的出了口氣。
雨春隨小丫兒來到魏四嬸家,大門是敞開的,幾個孩子正在院裡的陰涼下拍著沙窩窩,叫著喊著好像是競賽一樣,比著誰拍得大還結實,幾個孩子爭競起來,小男孩就一腳踹碎了女孩的沙窩窩,女孩大哭,招出了房裡的大人,一位三十出頭的女人到了孩子的近前,小女孩撲到女人的身上哭起來:“娘……是……是他壞,踹了我的窩窩。”
女人很溫柔的哄小女孩:“秋秋乖,別理那壞小子,娘去打他給你出氣,自己慢慢拍,娘把他趕走。”
婦人一看就是個典型的氣質溫柔好脾氣的的人,小女孩也不是個刁的,一鬨就好了。
雨春雖不認識女人,小丫兒卻認識的,沒等雨春開口,小丫兒就喊聲:“四嬸兒。”
女人看來和小丫兒很熟的,對著二人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丫兒,這是誰?”
她不認識雨春,雨春就明白了魏四嬸是個不好熱鬧的人,陶家鬧事那天,魏四嬸一定是沒到場的,雨春就對魏四嬸升起了濃濃的敬意,這人一定不是長舌婦,是個實實在在守家過日子的好女人,這人的針線 哪能不好呢?
雨春見問趕緊恭敬地搭話:“魏四嬸,我姓林名雨春,在河西新落戶的,仰慕四嬸兒的女紅精湛,特來拜師學藝,望四嬸不要嫌棄。”
雨春乾脆不等四嬸問,把來意痛快的說出,受人誇讚,被人仰慕,心裡愜意是人之常情,魏四嬸只是個農村婦女,還是個實在忠厚的人,自然是直心直性子的,不會裝腔做作,心裡的愉快,立即表現在臉上。
理了一下兒鬢邊的髮絲,魏四嬸笑過就帶了幾絲的靦腆。看來魏四嬸可不是潑辣那樣的婦人。
只沉吟了一刻,魏四嬸笑笑回答雨春:“不好意思,春兒姑娘,四嬸愧不敢當,學學針線是好事啊,四嬸哪會做師傅,可別那麼高抬我。”
雨春笑得嘴大眼小,沒想到魏四嬸是這樣爽快的人,她可是黨裕鎮有名的巧手,學會了她的技巧,可是一門好手藝,沒有別的出路,還可以繡工掙錢,有人說藝多不養家,雨春覺得沒道理,多學些技術,有多項生財之道,將能應對一生的很多危機。
四嬸這人雖然溫柔話語不多,卻讓人感到她很親近,四嬸也問了雨春很多話,雨春都一一作了解答,她當然沒有承認自己是陶家的人,她也是這樣決定的,那個陶三春真的是死了。
從此雨春就成了魏四嬸的徒弟,每日半天的針黹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