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冬說她娘很有錢,不幾天還給她二哥十兩銀子。”
“人家那是個要考秀才的兒子,怎麼會不會偏著。”
“給了那麼多銀子,兒媳還不伺候?”
“越偏心哪個,哪個越是不孝的。”
眾人的議論聲幾乎蓋過了怒罵聲,二冬心裡這個難受,永明昨日送谷氏給了她一兩銀子,她想每天從大鍋裡給她娘盛幾口飯,這一兩銀子自己就可以省下,要是娘待一年自己就可以攢十幾兩,就可以出去另置房單過,跟婆婆一起過也是很累的,每天操持這麼多人的飯,刷鍋洗碗餷豬食洗衣種菜做家務,累得腰痠背痛腿抽筋兒的
她要是張羅分家,婆婆是會答應的,家裡小叔子多下地幹活不缺人手,自己分出去,自己住的屋子就可以給小叔子娶媳婦,他住幾年就住吧,那間房早就寫給了自己,也沒不了。
家裡連地也沒有,也沒什麼好爭的,自己再租上兩畝地,豈不是就過上了好日子。
二冬打算的好好的,可是老天爺是不會如人願的,谷氏的脾氣豈能忍得了和她一個脾氣的人。
昨晚來的,到晌午了快該吃飯了就打崩了。谷氏罵道:“二冬你個窩囊廢,她罵我,你就不會撕碎她的嘴。”
看熱鬧的都笑:“二冬撕她婆婆的嘴,她婆婆不撕她的就不錯了,有能耐和兒子媳婦去使,跑女兒家來耍橫,算什麼本事,兒子媳婦都不管她,看來也是個不善的。”
“可不是咋地,把九歲的女兒就要賣給一個老頭子做妾,說的好聽,那叫做妾嗎?就是讓大老頭子玩,那麼小的丫頭擱得住玩嗎?
一棒槌打死了女兒,好容易還陽了,她還接著賣,女兒不從,就趕出家門,差點兒被叫花子禍害了。
那孩子以後就失蹤了,屍骨無存啊,好可憐,好嚇人!
聽說河西有個師父帶著自己徒弟落戶,陶家人看著長得像他們家的那孩子,就冒認起來,還把人家賣了,這不就犯事了,一家子都蹲了大獄。”
“她是不是在大獄裡被打的成了殘廢?”
“誰知道呢。”人們七嘴八舌,拿著當新聞說,畢竟古代沒有什麼娛樂節目,農村人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人都是寂寞的,可逮到了人們天天盼望的熱鬧,農村婦女罵架在農村是最火爆的。
二冬很是無語,她感到這個娘太給她丟臉了。
自己的兒子大了還得說親,女兒還要嫁人的,被孃的名聲拐帶壞了自己的名聲,將來自己的孩子怎麼辦?
銀子再好,她可沒命賺,倆人天天這樣打,她還活不活?
二冬就是捨不得銀子,人家谷氏也不待,二冬滿腹的嫌棄與不捨,找了個驢車拉著谷氏就到了大秋家。
大秋的家裡更是熱鬧,大秋的丈夫上邊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大嫂都是潑辣狠毒的,與大秋那是棋逢對手,老虎遇上金錢豹,三九二八的就掐一架,吃飯是連奪帶搶,幹活是你推我讓。
婆婆是個刁蠻會整治人的,要不為啥花錢買媳婦,兒子不但是殘疾,而且自己的名聲很臭,誰家有閨女也不會往這樣的火坑裡扔,只有谷氏那樣的奇葩,視女如糞土,只要給銀子,她一點兒都不會吝嗇。
二冬一路心思轉變了不少,也不可惜銀子了,自己過得這樣,都是娘一手造成的,不但給她找了個傻丈夫,還找了個惡婆婆。
把谷氏這個累贅就交給大秋好了,大秋是個好咋唿的就讓她們折騰去吧。
大秋看到谷氏來了,臉都黑了,自己的婆婆、大嫂能容得下她嗎?
果然大秋的婆婆臉子更黑,扭曲的臉上的肉疙瘩都快成了麻花。
“哎呦喂!二冬,你和大秋同樣是你孃的 女兒,怎麼?你伺候不了,大秋就有功夫伺候?我們家大業大,大秋的妯娌多,要都學大秋,我們家還有法過沒有?
你們沒分家,我們也沒分,我小兒子還沒找上媳婦,打的糧食一年不夠吃的,要是有餘的,還要賣掉給小兒子攢媳婦錢的,哪來的餘糧養閒人。
你娘有兒子有媳婦,又不是絕戶,送到閨女家算怎麼回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何況我們花錢買的,更沒有理由照顧她。”
大秋最忌諱婆婆說她是買的,只要一聽到這話,就氣炸肺,恨谷氏是一定的,也恨她婆婆:你要是不花錢買,我的娘也不會賣,自己落這樣下場都是倆婆娘害的。
大秋可是個潑辣的,跟婆婆也是經常拼搏,婆媳間早已打破了臉,聽婆婆又提買她的事,頓時就羞惱成怒,狠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