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躊躇。
莫長安看到了他的目光所向,然後就看到了他目光中的躊躇,想著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應該是和沈家有關的吧?
所以莫長安也沒有做聲,只是站起身來,走到了喬志遠面前去,然後微微彎身,將耳朵湊到他的面前。
喬志遠心中直嘆,這個女人啊……太聰明瞭啊,看得懂臉色,讀得懂眼色。忍也忍得,狠也狠得,並且終究也不是個冷血的性子。
只怪自己早幾年沒能夠看得清啊,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田地。
也罷,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撇開一切不談,自己終究是個長輩,這是宇衡最寶貝的外孫女,好話歹話也就這麼一次了,以後,恐怕也就是老死不相往來,自己年紀也大了,這一趟要是出了國,怕是不會再見面了。
該說的,就現在說吧。
喬志遠深深呼吸了一口,就將嘴湊到了莫長安的耳邊,低聲說道,“好好顧著家業,你是個聰明的,卻終究不是個手狠的,這幾年你也發展起來了,說實話要是想對付我,早也能對付了,卻還是一直放任著,你不是個手狠的,但保不準別人就不是個手狠的,我這恐怕以後也不會再和你見面了吧,就好意說一句,防著沈家,沈伯言算是個磊落的,也算護著你,但是沈長恭,在他死之前,你都別大意了。”
莫長安先前聽這話,想著估計喬志遠是想交待些別的什麼,比如自己不要用喬氏的家業去合算了沈家之類的,會這樣附耳過來聽,也純粹是因為,想要最後留給喬志遠一些尊重罷了。
她也知道,這一見之後,恐怕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沒必要再說什麼重話了,他也年紀大了,能給的尊重,就給一點吧。
只是就聽到了這話,莫長安眼睛一圓,定定看了喬志遠一眼,她沒說話。
眸中有著些許震驚,些許疑惑,還有著些許瞭然。
喬志遠心中輕嘆,她是個聰明的,想必不用自己提點,也是多少對沈長恭有戒備的吧?
那人……太深了。
“我雖沒有和沈長恭打過什麼交道,但是,那人太深了,恐怕是和他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也未必能看透他在想什麼。你還年輕,好在他年紀已經大了,總之,他死之前,你多多小心吧。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喬志遠說完這句,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所以也就站起身來,目光朝著書房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才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打擾了。”
他朝著玄關走去,背影佝僂,還是老了,這幾年和她鬥,也算是心力交瘁的,再沒有幾年前那個老謀深算的樣子了。
這事情算是解決了,莫長安在沙發上坐了片刻,腦中靜靜地想了想先前喬志遠說的話。
多少還是聽進去了的,只是畢竟沒想到喬志遠臨走之前會給自己這樣的提醒。
沈伯言在裡頭聽著喬志遠已經走了,想著莫長安應該會進來叫他的,只是外頭一直就沒了動靜,他站起身來就從書房走了出去。
好傢伙。
長沙發上一個人影側臥在那裡,一隻手枕在臉旁,一隻手搭在肚子上。
雙目緊閉,早已經睡著了。
陳姨正好也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她睡在沙發上就忍不住輕聲說了句,“噢喲,怎麼在這裡睡下了?”
說著就看向沈伯言,輕聲問道,“先生,燕窩燉好了,要叫太太起來喝麼?”
沈伯言垂眸看著沙發上的女人,就搖了搖頭,“先溫著吧,等她睡醒再說。”
說完就走上前去,將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肚子也這麼大了,體重倒是沒長几分,還是輕撩撩的,抱起來都輕輕鬆鬆的。
就直接把她抱進主臥去了,將她小心放在床上,就發現她睡得都打起細細的呼嚕來,顯然是累得不行了。
輕手輕腳地出了主臥,將門帶上了。
沈伯言進了書房,原本想處理下公事的,但是從公司走得急,什麼都沒帶過來,也就給齊鳴打了電話,讓他送點工作過來做。
齊鳴只能來跑腿,想著攤上這麼個工作狂的BOSS,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齊鳴順便就把下個星期的工作日程都拿過來給他了,看著日程表上勾出來的那幾天,沈伯言皺了眉頭,“出差?我現在哪裡有心思出差?”
齊鳴笑了笑,“BOSS要是不想去,取消了也可以的,只是這個是早兩個月前就安排了的,畢竟甬城那邊分公司的專案封頂的,那邊分公司也是想你過去驗收檢查一下,畢竟當初江城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