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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

一個稍尖的聲音補充道,“那是個聰明主兒,面上冷若冰霜,暗地裡,卻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藥!興是哪天皇上醒來,發現自己連骨頭都給那小妖精化了去,也未可知!”

景騂沈著臉,輕咳了幾聲。那幾個宮人瞬間變了臉色,一溜兒跪下,手腳哆嗦個不停。

景騂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半晌,道,“幾個奴才,仗著平日裡主子寬厚,便胡天胡地!是不是覺得,這宮裡的規矩,治不了你們!”

那幾個宮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哪還顧得上答話,只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

景騂暗自壓了火氣,始終以太子之尊為難幾個奴才,於理不合,便一拂袖,道,“自己去敬事房,領二十板子!”

幾個人慌頭慌腦的叩了頭,便連滾帶爬的消失在迴廊盡頭。

“太子殿下。”等那一干人等走遠了,立於景騂身後的男子方才緩緩道。

景騂回過頭,道,“鬱白,何事?”鬱白是景騂前些年在城門口撞見的,那時景騂正當年少,有人驚了自己的馬匹,自是惱怒,但見那人眉清目秀不似窮苦人家,便開口問其身世,方才知道,這鬱白原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祖上是做茶葉生意的,只因路上遭了賊人,爹孃慘死,方才流落街頭。景騂見他身世可憐,又頗有才學,便收了府上做幕僚。

鬱白衝著那些人的方向一笑,道,“殿下何苦與下人計較,宮中口實之處,筆筆皆是,殿下卻為何獨對那風清候甚是留意。”

景騂低了頭,道,“你有所不知,這風清候原是南國二皇子,文思才氣,令景騂甚是佩服。”

鬱白略一沈吟,這公子逸的大名他確有所聞,但段不至於令景騂失態至此,況那南國已亡,南宮逸即便再如何玲瓏,不過是個亡國奴罷了。便道,“恕臣多言,這南宮逸本是戴罪之身,而今,卻蒙皇上恩寵,已是……”禁臠二字呼之欲出,卻顧及景騂,只道,“……皇上的人。太子需審時度勢才好。”

景騂只苦笑著,自前行了幾步。他如何不知!這些年,皇上東征西討,一雙眼睛早已被戰事磨的通透,那深黑的眸子彷彿能看到人的心裡去,便是他這親生兒子,也好生膽寒。只是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思,卻連自己也不甚明瞭。他又何嘗聽不見那雲清閣日日飄出的琴聲,好幾次從那高高的紅牆外過去,只要一步,便能見到那個人,停了他的琴聲,輕聲撫慰。只是想到皇上那雙眼睛,他卻沒有一絲跨過門檻的勇氣!男寵是小,但這份爭奪之心,卻能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頭有些痛,景騂扶了額,兀自嘆息著。

鬱白深知景騂雖貴為太子,卻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便不再多言,只輕撫著景騂的肩,道,“太子且寬心些,凡事天定,做盡了力便好。”

景騂沒有答話,只輕輕點了頭。即便是貴為太子,恐怕也只有鬱白一人,能與他推心置腹。若是自己終能做了皇帝,這鬱白,卻也如何是好……

十五

一連數日的大雪總算是停了,天地間少了幾分生氣,更顯端莊威嚴。豫國皇宮籠罩在這漫天灰白之中,令人望而生畏。

馬蹄聲自城門口傳來,一騎絕塵,直奔豫國皇宮。棘手的差事總算落定,魏顯也該回宮給皇上一個交代了。這件事兒自接下的那天便如同一把利劍懸於頭頂,僥是這身經百戰的將軍,也不得不戰戰兢兢。雖是昨日已派人將摺子送到,但面聖卻也少不得。

“稟皇上,魏將軍求見。”宮人報道。

景赫的手懸在半空,道,“讓他進來。”說罷,黑子落定,對著景騂道,“將軍!”

景騂一看,笑道,“皇上棋藝果然高明。兒臣佩服。”

魏顯得了召,步入正殿,一身戎裝未除,乒乓之聲響絕殿堂。

“臣魏顯,參見皇上,太子殿下。”語畢,便是一跪。

“起來罷。”景赫抬了抬手,道,“甚事體來?”

魏顯瞟了一眼景赫身邊,南宮逸垂袖而立,長髮遮住了臉頰,看不出表情。

景赫看了看南宮逸,笑道,“將軍但說無妨。”

景騂垂首打量著皇上,又看了看魏顯,登時,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魏顯一揖,道,“臣奉皇命追捕南宮瑾,幸不辱命,在渭水邊截獲此人,”魏顯一頓,看了南宮逸一眼,繼續道,“只是那南宮瑾拼死拒捕,將士們無奈之下,只得將其擊斃。”

景赫看了看南宮逸,對魏顯道,“知道了,魏將軍辛苦了,先行退下吧。”

魏顯便跪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