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所以他再次躬身對著邵殺人深深行了一禮,道:“多謝邵師叔提醒。”
然後他掀開了車廂簾子,走入了車廂。
車廂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敞開木箱。
木箱裡便蜷縮著青曜吟贈送給他的那條玄霜蟲。
這條玄霜蟲早已因為過分恐懼邵殺人身上的氣息而緊緊蜷縮成了球形,先前只是因為丁寧還在車廂裡還略微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有些安全感。
當丁寧離開車廂卻又將它遺忘在此處,未將它帶離,它更是害怕到了極點。
這長陵炎熱的氣息又是它從未遭遇過,它想著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地方,此刻當丁寧再次掀開車門簾,感受到丁寧身上的氣息時。它捲縮在一起,又僵硬如鐵的身體頓時有了動靜,不停的顫抖起來,它若是有淚腺,一定會嚎啕大哭,眼淚一定墜落如雨。
看著這條玄霜蟲顫抖的樣子,丁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抱起木箱時真摯的說了聲:“抱歉。”
聽到丁寧的聲音,這條玄霜蟲更是激動,差點直接就跳起來鑽到丁寧的懷裡。
長孫淺雪依舊在內園裡等著丁寧,看著丁寧走到身前,她看著箱子裡玄霜蟲難看的樣子,又再次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
“青曜吟養出來的東西,他送給我了。”
丁寧只是抬頭看著長孫淺雪說了這一句,木箱中的玄霜蟲就停止了顫動。
它身外的空氣依舊炎熱,但是它卻分明感受到了長孫淺雪體內那種驚人的玄霜氣息,只是這種感受,就讓它感覺自己到了一個佈滿玄霜的世界,讓它覺得舒服起來。
自從它在懵懂之中醒來,擁有一絲靈智,敏銳的感覺到天地間的玄霜氣息,在第一絲天地元氣自然的湧入它的身體時,它的腦海裡就出現過那樣佈滿玄霜的世界,它恍悟覺得,那應該是它這種東西修行盡頭的世界。
然而這樣的世界現在卻清晰的出現在它的面前,它在震驚到忘記恐懼的同時,不由得想到,難道她是它們的同類,是它們的王?
它自然不會說話,然而長孫淺雪卻並非普通的修行者,她已經從它身上的一些氣息變化感覺到了它的感受。
“有些意思。”
她看著這條微仰著頭,似乎在仰望著一片傳說中天地的醜陋長蟲,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說了這一句。
她性情一向高冷,平時更是懶得和人接觸,更難得誇讚別人,此時雖然只是淡淡的說一句有些意思,卻已經是難得的誇獎。
至於美醜,她卻沒有什麼概念。
對於她而言,有些人長得很美,卻是很醜,有些人長得很醜,但在她的眼睛裡卻不難看。
玄霜蟲也敏銳的感知到了她的感受,激動得渾身再次震顫起來,微微揚起的頭顱在此時深深的埋伏下去,表達它的尊敬和臣服。
長孫淺雪看著它,沒有說什麼。
一縷極為輕淡,卻是沒有任何寒意流淌的凝聚至極的玄霜元氣,卻是由她的指尖沁出,落向玄霜蟲的口中。
玄霜蟲虔誠而貪婪的張開了口,將這縷玄霜元氣全部吸入。
就好像一個平靜的池塘裡落入了一條比池塘還要大的瀑布,整個池塘沸騰了起來。
它的整個身體亂顫起來,身體深紅色的肌膚都發出了近乎裂帛般的響聲。
平時根本看不見的毛細孔都舒張了開來,卻不見有任何氣流的衝出。
它的額頭上頃刻結出一塊白色的霜斑,就像胎記。
感受著這條玄霜蟲的變化,感知著它體內的元氣相融和壯大,丁寧有些感慨的看著長孫淺雪,道:“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
“它最終會變成什麼?”
長孫淺雪看著這條深紅色長蟲,問道。
這對於她而言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修行過程,就連她七境的身體都無法完全承受住她體內那柄劍的元氣,然而這條長蟲的身體卻可以天生完美的容納吸收。
“不知道。”丁寧搖了搖頭,道:“但我可以肯定,它肯定比南越修行者的那些蠱蟲要厲害得多。”
長孫淺雪直接從丁寧的手中取過裝著玄霜蟲的箱子,朝著最深處的小院中走去,頭也不回的清曼說道:“但那同樣需要時間。”
丁寧沒有說什麼,走到斜插在地的銅鏟前,繼續挖土。
他的心境已經平靜不少。
他對於鄭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若是鄭袖開始懷疑長孫淺雪和他的真正身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