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非同一般,我們想要借用王太虛的力量。”
丁寧看著耿刃,認真地說道:“你們想讓王太虛做什麼?”
耿刃說道:“想讓他去燕,讓他不再做長陵的江湖梟雄,而是做燕上都的江湖龍頭。”
說完這句話,他覺得丁寧一定會有些震驚,畢竟一名已經在長陵站穩腳跟的江湖梟雄要跨越千山萬水去一個陌生的都城稱雄實在是很渺茫的事情,更何況那是敵朝的都城。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丁寧的神容始終很平靜。
“為什麼需要這麼做?”丁寧只是平靜地問道:“岷山劍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耿刃緩聲說道:“元武皇帝在鹿山會盟一劍平山,力壓三朝,然而通觀整個鹿山會盟的全域性,我們還有不少疑慮之處。楚、齊已盡全力,燕之仙符宗卻不只於此。尋常修行者或許認為仙符宗比我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要稍遜一籌,然而我們卻很清楚並非如此。”
丁寧認真的聽著,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所以你們覺得鄭袖在燕可能另有安排?”
耿刃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但是卻毫不避諱地說道:“在大秦,現在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讓岷山劍宗無法立足,但若是皇后還有一招強大的隱棋,那結果便會不同。”
“我會說服王太虛去燕朝上都。”丁寧說道:“他會聽從我的建議。”
聽著丁寧如此直接和肯定的答覆,耿刃卻是有些不能適應,微微愣了愣。
丁寧接著道:“在去年和軍方那位將軍的糾葛裡,他的大多數兄弟已經死去,雖然因為薛洞主展露七境的關係,他最終到了此時的地位,但是長陵的水太清,原本便不適合他們這樣的人生存。而且我聽說燕上都比起楚都還要亂一些。越是亂,就越容易立足。”
耿刃點了點頭,道:“燕帝看到了大秦強大的根本,想要學秦變法,然而卻沒有大秦當年那些能夠壓得住一群蛟龍的那些人。所以現在的上都,的確比當年變法時的長陵還要混亂一些。”
頓了頓之後,他看著丁寧,道:“市井之間的門路和規則,我們並不精通,你有王太虛這樣的至交,去上都便正巧適合。我岷山劍宗明面上不可能插手這樣的事情,所以那些落入鄭袖視線之中的所有岷山劍宗修行者都不會去燕,但這不代表我們岷山劍宗沒有劍去燕。”
“這我明白。”丁寧看了他一眼,道:“誰都會暗中藏著幾柄劍。”
耿刃的眼睛裡閃過了少有的光焰,這是對於丁寧的真正喜愛和讚賞,同時是對於事情能夠圓滿的欣喜。
“只要王太虛出發去燕,你便可以進劍塔參悟續天神訣。”
“背井離鄉是別人背井離鄉,學習岷山劍宗的至高心法卻是你卻學,你的生意倒是做得真好。”當耿刃離開,長孫淺雪清冷的聲音便又在丁寧的身後響起:“燕都和長陵雖遠,但鄭袖的手若是已經伸到,便不會那麼簡單,別說你不知道其中的危險。”
“雖然危險,但對於我們的處境,這卻是他最好的退路。”丁寧轉身看著她精緻的容顏,道:“你不會不明白這點。”
“有些事,一旦開始第一步,便不可能停止。”
看著不再說話的長孫淺雪,丁寧接著說道:“按理而言,若你真的賭贏了,夜策冷猜測出你是誰,便會很快來見你。她越是不出現,就越是代表著不同尋常,便越是危險。能走掉而不被捲進來的人,最好走掉。”
長孫淺雪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想要冷冷的嘲諷他一句,但不知為何,今日裡卻是又不想再說什麼。
她轉過身去,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向一側的牆角。
那處地方有一束深色花,上面停著一隻普通的黃蝶。
黃蝶輕輕的扇動著翅膀,沒有任何風聲,然而在她的心中,卻是有一場大風暴在生成。
……
“藥是丁寧倒入溝渠裡的……就是剛剛奪得岷山劍會首名的那名酒鋪少年。鄭袖派了容宮女去見他,帶去的靈藥全部被他倒入墨園門前的溝渠裡。”
夜策冷用手指夾著一張小小的紙卷,對著身側的白山水講述了其中的內容,然後面上出現了古怪的表情。
“去年的那場暴雨裡,我回來見了趙劍爐第七徒趙斬。從那時開始,平靜了許久的長陵便似乎風波不斷。我記得在那天我見過這名酒鋪少年一次。”
紙卷在她的手中變得莫名的溼潤,然後慢慢變得被水泡久了一樣柔軟,最後變成紙漿從她的手指間滴落,她帶著古怪的神氣看著白山水,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