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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剛跑到村口,正好遇到了顧三嬸,她拎著根擀麵杖正怒氣衝衝地從村裡走出來。
“三嬸,這麼晚還出去啊?”
“柱子他爹去鎮子買醋,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鑽到哪裡去了,我去瞧瞧!”
李延慶遲疑一下腳步,又問道:“要不要我陪三嬸一起去?”
“不用了,不用了,你快點回家吧!”
顧三嬸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慶哥兒,今天有人來問你爹爹的情況,我們都給你爹爹說好話了,還在紙上簽字畫押,大夥兒都希望你爹爹好起來!”
“多謝三嬸子,以後我一定會回報大家。”
“不用客氣了,快去看你爹爹吧!他今天都哭了。”
李延慶一口氣奔回了家,院門和房門都沒有關,他衝進屋,只見父親坐在黑漆的客堂內,捂著臉低聲哭泣,李延慶嚇了一跳,連忙點亮了燈。
“爹爹,怎麼樣?”李延慶緊張地問道。
李大器拾起桌子的紙遞給兒子,哽咽著聲音道:“你自己看!”
李延慶接過這張紙細看,竟然是官府的一張調查備案書,上面寫得很清楚,湯陰舉子李大器五年前雖在科舉中違規,但已時過五年,經實地調查,李大器已痛改前非,且造福鄉里,民望極佳,特建議消除其五年前的科舉不良記錄,望他從此安分守己,不再復犯。
下面是調查人的親筆簽名,一般而言,只要調查人實地核查透過,那麼就沒有問題了,肯定會消除記錄。
李延慶的眼睛也有點溼潤了,整整五年了,父親終於獲得了清白之身,這時,李大器看著兒子,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卷完】
第五十六章 面臨抉擇
光陰似箭,一晃五年過去了,時間到了政和六年,李延慶已長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李延慶在鹿山學堂已經度過了五年,今年春天,他和岳飛、王貴等人將要參加縣學考試,準備去湯陰縣讀書。
但他們師父姚鼎卻有點煩惱起來,以李延慶積累的學識,直接去參加發解試也足夠了,如果考中,李延慶將成為相州有史以來最年少的舉人。
但姚鼎又覺得李延慶還應該再磨練幾年,過早考上舉人對他沒有好處。
一連想了幾天,姚鼎最終決定問一問李延慶本人的意見。
姚鼎的房間和從前一樣簡樸,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牆上依舊掛著當年李延慶寫給姚鼎的那幅讀書對聯,只是已經換了幾次新紙。
但姚鼎卻變老了,鬚髮全白,背略有點駝,他已經六十歲,精力也大不如以前,說話變得很慢,氣息也略顯微弱,只是目光還一如既往的嚴厲。
“我還是上次的意見,讓你再讀兩年縣學和一年州學,三年後再去參加發解試,不過你父親卻希望你今年就參加發解試,我覺得還是讓你自己決定。”
李延慶沉默片刻道:“就怕學生過早參加發解試,縣裡不推薦。”
姚鼎呵呵一笑,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蒼老的目光裡露出一絲少見的柔和。
“這個你不用擔心,以你在縣裡的名氣,縣裡怎會不推薦,再說現在這個知縣忙於武事,對科舉之類的事情不甚重視,若縣裡實在不肯推薦,我找幾個舉人聯名保你,一樣可以參加發解試,資格不是問題,關鍵是你自己的意願。”
李延慶當然不想在縣學裡蹉跎歲月,眼看距離靖康之亂只剩十年,他還什麼都沒有準備,他心中也有點著急,但離發解試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他著急也沒有用。
李延慶想了想說:“發解試要到年底才舉行,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學生索性去參加縣學考試,讀一年縣學,年底再參加解試,這樣縣學方面也交代得過去,師父覺得呢?”
姚鼎見李延慶態度很明確,雖然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但實際上已經決定了,他便不再勉強李延慶。
“這樣也好,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在縣學呆上兩年再去考試,不過縣學學風散漫,一年兩年也沒有什麼區別,就這麼定了吧!”
“學生明白了!”
姚鼎又隨手從桌上取過一本李延慶寫的《大聖伏妖記之天竺收玉兔》,笑問道:“最後一部應該寫出來了吧!能不能給老夫先睹為快?”
這五年,李延慶已陸續寫了二十九部《大聖伏妖記》,最後一部天竺取真經即將出爐,姚鼎是在兩年前一次家訪時,無意中在李延慶家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