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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如何。”

徐平笑笑,摸了摸她的頭,“無妨。我恰好還想從裴儉那兒討賞呢。這小子性格古板,活像個老古董,可其實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房間裡藏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兒。”頓了頓,他又執起宦孃的手來,溫柔地摩挲著,說道,“你不必太過擔心。若是真有萬一,便讓代琅跟著咱們罷。我少時曾馴化狼王,這傢伙想來也不在話下。”

宦娘欣慰許多,可到底還是為代琅難受。剛過十歲的小少年,腦子尤其聰明,本以為有了厲害的異能對他而言會是幸事,如今卻又平白遭逢這樣的禍端。她又忽地想起在她和李績的定親宴上,當時代琅的神情便不是很好,雖還勉強和趙鎖陽、李凌昌等小傢伙一起說笑玩鬧,但面色卻極其蒼白,好像是在強忍著些什麼似的,莫非從那時起便顯現了端倪?

二人走在隊伍最末。徐平見她心有憂慮,便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低聲道:“哥哥衣裳被那小子抓破了,宦妹別忘了給哥哥補補。”

宦娘斜他一眼,臉頰又不爭氣地發紅,隨即又道:“我方才見你被那狼壓倒時,眉頭皺了一皺,是不是受傷了?裴將軍那兒肯定有藥,為防萬一,你還是搽些藥得好。”

他唔了一聲,“皮肉傷而已。宦妹來給我搽。”

前邊有將士聞言,回過頭來曖昧地笑了一下。那名將士正是之前在徐平手下待過的異能者,早就聽聞過這二人的傳言。

宦娘卻忽地想起當時他鞭打自己,還用手在自己的臀部上抹藥的情形,不由得起了戲弄似的報復之心,柔聲道:“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得老老實實的。”

此時的隊伍已經走到了一條山澗邊上,水清而淺,惹得宦娘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她正出神之際,便聽得前面那將士忽地開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宦娘微驚,連忙向前看去,竟見抬著代琅的四名將士竟將被捆的嚴嚴實實的代琅放了下來。徐平微微眯了眯眼,眉頭輕蹙,提防起來。

其中一個將士回頭,憨笑著道:“太沉了,太沉了,俺們想著還是歇會兒吧。”

一匹狼而已,能沉到哪兒去?

宦娘正要細看,前面卻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將士擋住了視線。徐平見狀,當即提步上前,沉著臉,那尤其高大的將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既然這位高人有意見,那我們就不歇了。不歇了不歇了,趕緊上路。”

他說著,對著身邊那個人使了使眼色。兩個人緩緩分了開來,在他們的身後,不知是誰將代琅的繩子解了開來。代琅的恢復能力完全出乎徐平的意料,縱然腿上還汨汨地流著血,然而他卻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赤紅色的眸子一鎖定徐平,便驟然緊縮,還不待徐平反應便已衝了上來。

徐平一怔,心上一凜,連忙閃避開來,隨即薄唇緊抿,打算以“屏”之字力困他一會兒,先解決了其他幾個可疑至極的將士再說。然而他竭力設下的屏障竟然毫無效用!疑似代琅化作的野狼只拿頭撞了一下,屏障便化作晶亮碎片,轉瞬即逝。

徐平眯了眯眼,轉頭匆匆一瞥,竟見宦娘已被其餘數名將士圍了起來。他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以宦孃的性格和實力,此時還未曾出手自衛,多半是出了什麼大問題。此情此景,肯定是有人下了套子……是誰呢?是裴儉嗎?從各方面來說很有可能是他,可他們之間並無仇恨。又或者是眼前這個“代琅”出了什麼問題?他這詭異而又強大至極的異能……

容不得他多想,那匹“代琅”已張嘴咬住了他的腳踝,尖牙入肉,鮮血噴湧。徐平卻依舊冷靜,只是不屑地勾唇一笑,張手就使出“平”之字力。無論代琅是誰,此時都不能再留他。不止代琅,連帶著旁邊幾名明顯有問題的將士,統統一個都不能留。

“平”之字力果然見了效果,那幾名將士連反應也來不及便驟然炸開,散成一團血霧,緩緩消散於虛無的空氣之中,徒留濃烈的血腥之氣,聞起來令人作嘔。徐平用餘光看了眼宦娘周圍,見她身邊的將士們也被字力消除,而宦娘卻伏倒在地,衣衫上還沾染著殷殷血跡。

他心上彷彿乍然間被人狠狠揪住,生生地扯著,痛意刺骨。可是眼前,還留著一匹狼。

他的異能,對這匹狼完全失去了作用。

徐平乍然抽出匕首,赤膊向野狼撲去,口中不住低吼著,面色分外凝重。狼被他刺中了數處,可卻怎麼也不倒下,相反地,精力愈發旺盛。終於,它得了優勢,磨著森森白牙,猛地低首,咬向了徐平的頸部。

徐平想要掙扎,卻覺得身上這狼竟出奇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