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收網了!”
張大彪朝天空又打了一枚訊號彈。
敵人半數已經攀上了山崖,示敵以弱的策略已經達到。
下一步,便是儘可能的消滅敵人。
常規的步槍機槍和地雷,??再加上手榴彈,剛才都有展示。
總不會以為新二團就這點路數吧?
訊號彈剛剛升空,後方的炮兵,表示他們的大炮已經飢渴難耐了。
兩門迫擊炮,以每分鐘二十發的射速,對著山崖處的敵人傾瀉火力,
轟隆隆的炮聲不絕於耳。
剛才還在進行進攻的日軍,都只能無奈的選擇就地趴下,躲避炮彈。
此時,不管他們掌握了多麼高明的戰鬥技巧,是普通計程車兵,還是級別很高的軍官,在大炮面前都是平等的。
完了,這地兒太小,炮彈太密集,搞不好全得交代在這。
山本一木趴在地上,有一肚子的想法。
譬如,他篤定自己是遭到出賣了,情報不知道在哪個環節洩露了。
土八路是有備而來,在此地埋伏,偷襲我。
此刻,別說去偷襲八路軍總部了,他對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缺乏把握。
從斷崖爬上來偷襲固然很好,可遭到對方埋伏撐不下去,這也是能讓他們喪命的絕地。
甚至說,八路如果有足夠的炮彈,都可以用炮火將他們全部埋葬在此。
轟的一聲爆響。
山本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聾了,他知道一定有炮彈在身邊落下了。
很近。
大腦還能思考,意味著自己並沒有被炸碎。
副手撲倒在他身上,對他大喊大叫。
山本一木也在問對方:“你在說什麼?”
他聽不到對方說什麼,也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只能感覺到耳朵嗡嗡嗡的,大腦都暈暈乎乎的。
試著讀對方的唇形,山本一木讀出了幾個詞:長官,大腿,在流血。
誰的?
我的!
意識到自己受傷了,山本一木扭動身軀,看自己的腿。
“啊!”
一條腿只剩半截了,紅色的血肉組織,白色的骨茬,自膝蓋以下全沒了。
意識到自己斷了腿,緊接著疼痛才隨之而來,山本一木忍不住嚎叫。
痛苦對於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
對於山本來說,不但有肉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
轟隆隆的炮擊停下了,八路陣地上的機槍在開火,肆虐的子彈掃過枯黃的草杆,殺傷者缺乏掩體的特戰隊員。
經過一輪炮擊,斷崖上的四十多人,直接傷亡一半。
如此,山本特戰隊又一次被重創。
突破敵方陣地,突襲八路軍總指揮部,就是太監開會——無稽之談。
大冬天的,山本一木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他疼得要死。
可還是用強大的意志力剋制,咬著牙下達命令:
“留人斷後,撤退!”
如壁虎斷尾求生一樣,他們現在得留下部分人阻擊八路,給其他人爭取撤退的時間。
一分隊的隊長指揮還擊的同時,一清點,發現自己的一分隊僅剩下的六個人了。
那叫一個慘啊!
得知需要有人留下段後,他主動選擇留下來。
“橋本君,大佐就交給你了,萬事拜託。”
“山野君,拜託了。”
日軍留下部分人糾纏,其他人順著繩索,下斷崖。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在發現日軍的火力不斷的減弱,張大彪意識到小鬼子要跑。
他著急了。
這些小鬼子如此難纏,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多。自然要趁此機會,儘可能的將其消滅。
“機槍掩護,吹衝鋒號!”
一道命令下去,司號員衝出戰壕,嘟嘟嘟的吹起了衝鋒號。
太明顯的靶子,一個短點射,剛剛吹響衝鋒號的司號員便倒在了血泊中。
他的副手拿起小號,也如他一般,繼續吹著衝鋒的號角。
戰士們端著槍,如潮水般向敵人衝過去。
小鬼子裝備著衝鋒槍,槍法各頂各的好,衝鋒傷亡會很大。
可八路軍戰士說到殺鬼子,誰又會怕死呢!
猛虎還怕群狼,幾個被拋棄的殘兵,只會被淹沒在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