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飯點,徐瑩做了一鍋白菜粉條燉午餐肉,把飯菜端上了桌,招呼保衛院子的四個戰士進屋吃飯。
戰士連連擺手拒絕,他們都很有眼力勁兒,一上午徐瑩對袁顧問噓寒問暖,明擺著就是有意思。
湊那個熱鬧幹嘛!
為首的班長說:“別管我們,我們到廚房吃就行了。”
屋裡的袁朗對徐瑩說:“隨他們吧,省得坐在一起還不自在。”
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帶來了許多的改變。那些陌生的戰士跟他不熟,在他面前拘謹的厲害。
不是每個人都有厚臉皮,大心臟的。
走到院門口的魏和尚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兒,眼睛都亮了。
他以衝鋒的姿態一股勁衝到了正房門口,推開門笑著露出一嘴大白牙:
“俺聞到飯香味了,做什麼好吃的了?”
袁朗筷子還沒提起來,又放了下去。
抬頭打眼一看,魏和尚就像是泥地裡滾出來的,臉上被戰爭的硝煙燻的黑一片黃一片。
“一說吃飯你就積極,仗打完了,小鬼子全被消滅了?”
一提此事,魏和尚嘿嘿的尬笑了兩聲:“仗打了,只可惜沒盡全功,消滅了四十一個,還跑了十好幾個,追不上了。”
袁朗微微搖了搖頭,倒也沒有苛責,對徐瑩叮囑:“給他弄個大盆裝飯菜,花和尚吃飯是一把好手,一個人的飯量能頂五個。”
“哦哦……”
徐瑩急忙回應道,她剛才還想著,今早出發果然是去打仗的。
魏和尚端起茶碗,先咕嚕咕嚕的灌了兩碗,跑了一上午他也渴了。
接著才說起了整場戰鬥的經過。
三團長周大路調了兩門八二迫擊炮,遠遠的跟在後面,以便充當支援火力。
也正是迫擊炮的一頓炮轟,打破了日軍的幻想。
日軍留下了幾人拖延斷後,剩餘的人用繩索透過了一處斷崖,擺脫了他們追擊的可能。
袁朗問道:“不對吧,王根生他們幾個攀崖都不是問題,還能追不上去?不會他們沒帶繩索吧!”
魏和尚點點頭:“誰能想到日軍那麼狡猾,偏選了那種擺脫的方式。
斷後的日軍,又把繩索都給毀了,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鬼子溜走。”
只能說敵人太狡猾了。
況且殲滅戰不是常態,尤其敵人還是經過特殊訓練。
往山裡頭一鑽,把整個三團都調過去,也不一定能把人搜出來。
徐瑩端上了一大盆飯菜,魏和尚接過來道了一聲謝,就露出了餓死鬼投胎的吃相。
他端起盆子就往嘴裡扒拉飯菜,眨眼間就塞了滿滿的一嘴。
徐瑩第一次見魏和尚的吃相,都驚呆了,她才理解袁朗剛才的叮囑。
這哪是能吃啊,簡直就是飯桶。
袁朗提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了:“王根生他們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魏和尚塞了滿滿的一嘴,倒也還能說話:“俺是先回來報信的,他們應該在後面吧。”
袁朗皺了下眉頭,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寧,他問:“你說,五個人裡面還跑了一個,這個人活著嗎?”
察覺到袁朗神色不對,魏和尚端起碗灌了幾口茶水,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回憶道:
“我想起來了,那人應該是跑了,上面沒有他的屍體。”
日軍間諜穿的是八路軍的軍裝,相對來說是很好辨認的,他不會記錯的。
“怎麼了,他跑了有什麼問題嗎?”魏和尚納悶的問道。
在此之前那麼長的時間,間諜知道的情報,應該都傳遞出去了。
人跑了,固然令人惋惜,也不至於讓袁顧問大驚小怪吧?
袁朗搖搖頭:“也許是我多餘擔心了。”
那些日軍真要是非常狡猾的話,極有可能殺的回馬槍。
可是,他所居住的院落,處在三團的腹地,敵人就是不怕死,也不是這麼個送死法。
院門口。
“止步,機密要地,沒有團長的命令不能進來。”
門口兢兢業業站崗的戰士,攔下了十幾個準備闖進來的八路軍戰士。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出來和藹的問道:“小戰士,我們是從分軍區來的,有任務在身要找袁顧問,他是住在這裡嗎?”
另一名站崗的戰士回答到:“那也不行,想見袁顧問,那你先找我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