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三日。
兩日來屢戰屢敗,山省太郎少將不得已,從太原請求了飛機支援。
這絕不是什麼顏面有光的事情,當時打完電報後,他覺得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
一想到中將閣下或許會因此看低他,山省太郎就越發羞愧。
他的憤怒找不到宣洩口,於是乎就對作戰不利的部隊下了死命令。
“今日若是膽敢有退縮不前者,拿不下獅腦山,通通死啦死啦的。”
上午,傾巢而出的日軍,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向獅腦山又發動了多次進攻。
這次不僅有地面炮火的支援,還有空中火力的支援。
航空炸彈的威力,不是小口徑迫擊炮和步兵炮能比得上的。
每一顆最輕的也有三四十斤,重的有一二百斤。大量的裝藥使得其威力極大。
炸彈的氣浪將地上的石子、塵土、樹枝等統統掀到天上,然後又跟下雨似的,嘩嘩地落下來。
十四團戰士們早就躲在了防炮坑裡,傷亡情況並不算太大。
然而,負責觀察的戰士發現,從飛機投下的炸彈中,有一些沒有爆炸,
而是“嘶嘶”地冒著煙,聞過以後還有些頭昏、噁心。
他迅速將這一情況向上做了報告。
十四團的劉團長一看,就知道鬼子又在投毒氣彈了,他立即命令部隊,將毛巾沾溼,捂在嘴上,迅速做好防毒準備。
日本帝國主義在侵華戰爭期間,公然違反國際公法,對中國軍民上千次地使用生化武器。
進行滅絕人性的細菌戰、毒氣戰,殺害了我成千上萬軍民。
早在1937年8月淞滬戰役中,日軍就使用了催淚性、噴嚏性、嘔吐性毒氣。
從1938年8月武漢戰役開始起,更加肆無忌懶,有組織地、大規模地、大量地向中國軍隊發射毒氣彈。
並開始使用劇毒的糜爛性毒氣(齊子氣)和路易氏毒氣。
日軍在中國使用毒氣的種類,一般是催淚性的苯氯乙酮。嘔吐性的聯苯氯化砷,和聯苯硝化砷。
糜爛性的芥子氣和路易氏氣,還有窒息性的光氣、氯化甲基吡啶和氨酸氣。
所謂“紅色”指的是窒息性毒氣,“黃色”指的是起皰性(糜爛性)毒氣。
“紅色彈”和“黃色彈”由炮兵發射或飛機投擲。
“紅色筒”用投射器或挪彈筒發射,
“黃色劑”則是直接灑播芥子氣原液。
獅腦山戰鬥中,根據戰士中毒症狀,日軍所使用的應是室息性毒氣。
當時,有的人沒有毛巾,扯掉衣服打溼了,捂住口鼻。
有的戰士水壺裡的水喝乾了,沒辦法就地放水,雖然有味道,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敵人衝上來了,戰士們拿起武器同敵人英勇奮戰。一個上午,硬生生的打退了敵人五次進攻。
小鬼子都被殺怕了。
尤其那些心理素質不太好的日僑,他們本就是來發財的,又不是打仗的。
一個上午看著太多的同伴倒下,許多人緊張的褲子都溼了。
更有少數人肝膽欲裂,不想拼命了。
在組織第六次進攻時,就有兩個日橋死活不挪腿,退縮不前。
顯眼的二人,自然被督戰隊揪了出來,帶到了山省太郎的面前。
“混蛋,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將軍嚴厲的質問道。
這簡直就是逃兵一樣的行為,兩個退縮不前的,如果不嚴厲處罰,那其他人有學有樣。
軍隊就沒有辦法帶了。
“將軍饒命,我們只是帝國的僑民,不是軍人啊!”
“將軍饒命……”
兩位僑民退縮不前,是被死亡的恐懼所壓倒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明白軍中的規矩。
此刻醒悟過來,哭著喊著求饒命。
晚啦!
山省太郎拔出腰間的佩槍,親自槍斃了兩個退縮不前的日僑。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所有人都紛紛低頭,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的。
他再次重申自己的命令:“如果不拿下獅腦山,統統死啦死啦的。”
在第六次勉強組織的進攻被打退後,就是山省太郎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上午的進攻幾乎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山頭上的八路實在是太頑強。
森田參謀從城中趕來,帶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