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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反問他:“家是什麼?”

“家就是你覺得累了、苦了的時候,想要回去的地方,回到那裡,你就不會覺得苦,不會覺得累。”

“所以重點是有那樣一個地方?”

“重點是在那個地方有那樣一個人,會讓你在他面前覺得很安心,天大的事,只要看到他,就不會覺得怕。”

“所以說關鍵是有那樣一個人。”

“……”

“如果有這樣一個地方,有這樣一個人,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組成一個家呢?”

“因為……雖然有這樣的地方,但也許有一天你會不住在這個地方,雖然有這樣一個人,但也許有一天這個人會離開,家是為了把你、地方和人綁起來,不管到哪裡,你們都會是一起。”

鍾醫生說話的節奏很平緩,很慢,很容易讓人忘了反駁。

但這個理由明顯不能說服我,我說:“要是人真的要離開,綁也沒用。”

我又補了一句:“家對我而言,是一個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過去,現在,甚至是將來。

“夏小滿,如果那個人是故事裡的穀雨呢?”

他問我,如果在我覺得累了、苦了的時候,都會在那個地方等著我的人,如果那個人是穀雨呢?

我無法回答,我真的,無法回答……

“你跟穀雨,後來呢?”

我跟穀雨,後來……

☆、就這樣萌芽了(二)

為了不傷害學生的自尊心,各班級只公佈了前十名。

夏小滿離第十名還差了九分,這樣一算,在整個年級也是百名之後了。

穀雨是班級第二,全年級第十,如果不是被他99分的英語拖累,班級第一年級前三是十拿九穩的事。

紀曉梵數理化變態地高分,政史地全都不及格,她總是說,她那腦袋,只有邏輯思維,沒有記憶。

陳芸芸逛街買了一堆衣服回到宿舍看到躲在被子裡哭的曾厘,爬上她的床安慰她:“你再差總沒有我差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大不了以後咱倆一起念師大,說不定還能繼續做室友呢。”

這話似乎起不到什麼安慰的作用:“我的成績,連師大都考不上。”

“考得上的,師大投檔線很低的,進去了再想辦法轉專業嘛。”

“真的可以?”

“騙你幹嘛,再熬半年,高二去唸文科,該死的物理化學學不會,背背書總可以吧。”

這話連小滿都笑了,她接了一句:“我也不想學物理化學,說不定我也去學文了。”

紀曉梵忙說:“學什麼文啊,這樣咱倆不就要分開了嗎!”

曾厘的注意力總算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轉移掉了,陳芸芸爬下床,拿出剛從市中心的沃爾瑪買的烤雞、涼拌菜等一堆零食,招呼大家來吃。

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對於長期被關在學校裡只能吃食堂的學生來說,這是很有誘惑力的。等她們幾個圍著小桌子坐好,門開了,蘇月推門進來,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到洗手池裡。

陳芸芸沒有叫她一起吃。

其他人,自然也不好開口。

小滿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出聲。

蘇月從洗手池裡拿了水壺和飯盒,繞過她們,又推門出去了,關門的時候,不知道是她在用力還是風的關係,“砰”地一聲很響。

紀曉梵說了一句:“切,好像我們欠她似的。”

“那不是,我跟她說話,理都不理。”曾厘也抱怨。

陳芸芸撕了一隻腿啃起來:“反正別惹到我就行。”

小滿說:“會不會是沒考好,心情不好?”

“我也沒考好啊!”曾厘不服:“我有拿你們撒氣嗎?”

這麼一想,小滿也覺得有道理,她自己也沒考好,不也就自己一個人想想就想明白了嗎。

不過她很快就有點心虛了,還是有不一樣的,她還有跟穀雨的約定呢。

好像很自然地就達成了默契,課間的時候穀雨就會拿英語的語法來問她,每次小滿也就能說個兩三題,有時候看著穀雨皺著的眉頭,小滿都覺得很想笑。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天才的。

“誒,問你道閱讀的,為什麼選B?”

這篇閱讀小滿做過,一看就想起來了:“不選B選什麼?”

穀雨理直氣壯地說:“C不也是對的嗎?”

小滿耐心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