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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後來走了,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小滿埋頭把面吃完,陸煒後面說話,她都是簡單地應了幾聲,陸煒問她,以後要是找不到人吃飯,能不能找她。

“嗯。”

“真的啊?好嘞!不過,不能叫紀曉梵。”

“為什麼”

“她每次見到我,都兇巴巴的。”

這樣的話,在小滿聽來,卻更像是一句撒嬌的情話,如同一把鈍刀子,一樣能磨得人難受。

六月三號,高考前幾天,為了能給畢業班留一個安靜的環境,學校給非畢業班的學生放假,直到高考結束。

因為要作為考場,所有課桌裡的東西全都要搬回宿舍,教室裡張貼的所有東西也全都要撕下來,擦乾淨。

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他們寒窗苦讀十幾年,為的就是三天後的戰役,對手不僅僅是身邊朝夕相處的同學,還有那遍佈全國的浩浩大軍。

誰都是獨立作戰,兵器、體力、作戰計劃,一切的一切都會影響整個局勢,哪怕是微小的疏忽,也可能改變人生的道路。

三號下午,非畢業班的學生基本上都回家了,小滿打算留在學校。校園裡空蕩蕩的,高三的學生也沒有課了,集中在另一棟樓自習。作為考場的教室,工作人員開始檢查並清理每一個角落,開始在座位上貼一張一張的號碼。

這就是高考了,就是一年後她們同樣要經歷的東西。

壓力襲來,小滿默默下樓。

樓道上原本貼著的各種提高記憶力的保健品廣告,也已經被撕掉,只是有些沾得太牢,撕不乾淨,留下藍的白的廣告紙,高考結束後,應該又會有新的貼上去吧。

六月六號,整個學校安靜得嚇人,就連食堂裡也都是,好像只聽得見咀嚼的聲音。

六月七號,教學樓和周圍的區域都被封鎖,九點鐘,急促得刺耳的鈴聲響起,只能呆在宿舍裡的小滿,耳邊好像能聽得到鋼筆在試卷上“沙沙沙”與時間賽跑的聲音。

六月八號,一片烏雲沉沉地壓在頭頂,就像胸腔中按耐了十多年的野獸,忍受著炎熱的天氣和肆意的蚊蟲,等待著最後的時候,衝出牢籠。

六月九號,就是那個最後的時刻。

一聲雷鳴,再厚重的烏雲都變得不堪一擊,暴雨如洶湧的洪水,讓原本可能會被撕碎拋在空中的課本逃過一劫,高三宿舍裡各種嚎叫,在偶爾變弱了的雨聲裡,顯得聲嘶力竭。

他們一夜無眠,小滿卻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

“我們沒有智力,怕什麼,還有體力對不對?”

阿芳拿著一把掃把在黑板上畫輔助線,他找遍了講臺都找不到尺子,只能用掃把來將就了:“堂堂一個重點高中,連把尺子都沒有……好了啊好了啊,看我變形了啊……”

期末考試在即,小滿呆在教室裡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些,回到宿舍,總是洗洗就睡了。

有天她拉開自己書包,剛從銀行取的錢,少掉了一張一百。

小滿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特別是對於用錢的計劃,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少了一百,而且很確定。只是不知道,這張一百,是怎麼少的。

書包在教室裡幾乎都沒離開過視線,就算自己出去,教室裡也總是有很多人,被人拿走的機率很小。

宿舍裡……

應該不會的吧,大家一個寢室的,誰做這種事,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毀了自己?

那就只可能是自己搞丟的。

可是小滿搜遍了記憶,都不能接受謹慎的自己會這麼不小心把夠用兩個星期的一百塊錢給搞丟的可能性。

宿舍裡的人知道她掉了一百塊錢,還勸她就當破財消災。

到最後,小滿決定不去想這件事情,可就在三天後,樊微說自己洗衣服放在臺子上的二十幾塊錢不見了,這才把事情給捅了出來。

拿錢的人,肯定是宿舍裡的了。

樊微家庭條件也不好,平時都是很省地再用,她把事情告到阿芳那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掩蓋過去,容嘉不在,直接排除,陳芸芸這時候說了自己也曾經丟過錢只是沒說出來,樊微把小滿幾天前掉了一百塊錢的事也一塊報給阿芳,目標越縮越小,最後落在楊欣身上。

不知道“審問”的過程,也不知道具體的結果,但樊微說,楊欣沒幾下就承認了,從陳芸芸那拿了不止一次,樊微的二十幾塊是她拿的,小滿的那一百塊也是她拿的,她睡在小滿上鋪,半夜的時候一伸手,把小滿掛在床架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