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T恤及牛仔褲,再是平常不過了,會被看成女的許是頭髮太長的關係……:「我是哥哥唷,這花兒還要送給我嗎?」中逸故意逗著他們笑道,畢竟被截斷的高中生涯是他生命裡至極的遺憾,所以看到眼前的高中生令他很開心。
兩人聽了略有疑色,但不久隨即慎重的點頭:「嗯!」其中一個大個頭的比較大膽地坐到中逸身邊,正眼也不敢瞧他,嘴唇囁嚅了幾句:「哥哥這是我的手機號碼,給你。」赤紅的手腕比中逸的兩倍還粗,但卻無比緩慢的地了過來,徵徵的停在空中像是等待法官判決一樣。
「我……」中逸怔的一下,還是遲疑的接受過,氳氤在兩人滿身的汗味裡,一種懷舊情緒升揚,他有點明白他們的舉動代表什麼,但還是不忍心讓少年失望。
「爸爸…爸爸我回來了。」樂樂高分貝的叫著,一面拿著甜筒,一面氣喘喘的跑了過來:「走開,這是我爸爸和我的位子。」然後不由分說的吼開坐在中逸旁邊的高中生,兩個人臉上迅速的換過幾種表情之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樂樂,你怎麼可以對哥哥那麼不禮貌。」中逸作兇問道。
「這是我的位子嘛!」樂樂撒嬌的說,一邊忙不迭的舔著甜筒,很可愛的表情。
「怎樣,我才走開一下子你就不乖了?」殷健南將飲料遞給中逸笑咪咪的說。
中逸沒好氣的接過飲料,突然順勢的被他拉起,傾刻便貼在殷健南的胸前,還搞不清楚一回事時,殷健南一把大手故意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幾記,隨然避開重要的地方不會很疼,只是聲音很響、也很丟臉。
「快放手啦!很丟臉耶。」中逸被他打的發窘。
「你現在才曉得丟臉啊?你看看前前後後有多少人在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招蜂引蝶。」殷健南氣悶的說。
中逸聞言抬頭四望,果然周遭圍出一圈看戲的人潮,他窘地連忙推開殷健南,卻被殷健南攬個死緊,推都推不動。
「快放開我……」中逸啞聲說道。
「把那張紙條拿來。」殷健南一副好商量的表情。
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中逸立刻從口袋裡掏出高中生給的紙條丟給殷健南,殷健南這才放手三兩下的將那張紙條給撕了,中逸轉身看到樂樂一副似哭不哭的瞧著自己看,沒吃完的甜筒早已在手上化作一團爛泥,一踏糊塗的髒,連忙低身安慰他道:「你殷叔叔是在跟爸爸玩的。」
突然,不對,中逸的腦海中迅速飛過一團模糊的面孔,雖然滿臉落腮鬍掩住原本的俊秀,但他那雙炯炯的眼神錯不了的,中逸迅速的抬頭一看,卻再也找不著半點蹤跡了,只有那被曬昏的花朵的膩味,陣陣從垃圾筒中傳來……。
「送男人玫瑰花有沒有搞錯?」殷健南氣悶的說。
是那個人嗎?中逸怔怔想著……五月的太陽,經殷健南一說後,更令中逸招架不住了……。
22
邵燁沿途狂奔,忘記了自己停車的位置,忘記了自己身置何處,只是拚命的跑、死命的跑、不要教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直到上氣不接下氣了,邵燁才停在路邊的一棵樹旁,瘋狂亂吐……多少個日子了?一年了嗎?這一年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哈哈阿ㄏ哈哈……沒有中逸的一年過去了,邵燁一拳狠狠的打在樹旁的樹上…為什麼忘不了他?為什麼忘不了他?為什麼?………
旋即一拳接一拳的,似是跟樹有仇,抑或跟自己過意不去,邊嘔邊揍,五臟番湧、心潮激盪,狼狽的一榻糊塗……看到又怎麼樣?不看又怎麼樣?明明不想去看不想去想,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腦、管不住自己在內室裡孤單的心跳……中逸…中逸…中逸…中逸…中逸……。
「少爺,你好些了嗎?我把車開來了……。」貼身保鑣的聲音響起。
邵燁的心狂漏一拍,但看清眼前人時目光又黯了下來,苦澀的自嘲,曾幾何時商場上叱吒風雲、一呼百諾的時代驕子,今日卻形容枯槁的走在路邊,和一個乞兒沒有兩樣?
自從離開中逸後,邵燁還是過著非常正常的日子,他有他天生不可屈折的高貴特質,從來沒有人可以影響他什麼,從來沒有,也不允許……直到兩個月前的一次不該有的夢裡驚醒,將他整個人的光鮮生命瞬間暗調到不可收拾。
光鮮亮麗只是表象,剖開本質之後,空無一物,連心都是騙人的……到底要騙過誰啊?自欺欺人,放肆的嘲笑一切,批判世人的愚昧,引航經濟的龍頭,撼動國家的經濟……傑出青年、鑽石貴族、最有身價的男人……到底是要作給誰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