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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皇上一個人坐著,一邊吃茶,一邊暗忖起來,傅城恆那傢伙打仗雖是一把好手,卻未免太過兒女情長,且如今又騎不得馬拉不得弓了,倒也不足為懼了,不過,還是得再看看才行!
是夜,因知道孔琉玥心中還有氣,傅城恆倒也識趣,只安安分分的抱著她,很快便睡著了。
孔琉玥聽他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是睡著了,方輕舒了一口氣。她其實並沒有多少生傅城恆的氣,她更多生的是自己的氣,都怪她抵扯不住誘惑,都怪她掉以輕心,麻痺大意,所以才會害得他傷口發熱發炎的,萬幸情況還不是太嚴重,不然她可就真要後悔死了!
自責完畢,孔琉玥又發起憨來,她下午話雖說得堅決,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萬一哪天傅城恆又像昨夜那樣又是請求又是誘惑的,她十有八九依然會抵抗不了,到時候可怎麼辦呢?要不,分床而睡?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已被孔琉玥拍飛了,別說傅城恆不會同意,她自己也捨不得,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回來了,只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抱著他,又怎麼捨得跟他分床而睡?可要是不分罷,她又怕他也怕自己再次忍不住“獸性大發”,嘖,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孔琉玥就這樣無自煩惱著,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等她睡著後,方才一直“熟睡”的傅城恆卻忽然睜開了眼晴。他把孔疏玥往懷裡緊了緊,才輕柔的撫模著她的頭髮,在心裡暗暗對她道,玥兒,你不必煩惱,只要以後能夜夜都像此刻這樣抱著你,就算不做那件事,我也是高興的,當然,能做那件事,就更完美了!
他隨即又想到,皇上這會子想必已自施太醫之口,得知他抵禦不了女色誘惑,大動干戈以致傷口加重之事了罷?希望皇上看在他這般沒出息的份兒上,猜忌之心能稍稍減輕幾分,那樣他姐夫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第二日,尹慎言忽然到訪。
她嫁入邵家已將近五個月,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穿一襲銀紅色的妝花褙子,下配月白色的湖紗襦裙,身形還不大顯,配著頭上碧瑩瑩的翡翠簪子和滴翠珠花,整個人顯得格外嬌豔。
彼此見過禮後,孔琉玥和尹慎言一左一右坐在了臨窗的軟榻上。
尹慎言因起說傅城恆平安歸來之事,“……前日方得了信兒時,就想登門道賀的,想著侯……王爺與你和親人們久別重逢,必定有許多話要說,顧不上理會我,相公也勸我遲些再來,因此拖到了今日,還請姐姐勿怪!”
說著上下打量了孔琉玥一番,見她氣色大好,臉上也終於有了點兒肉,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總算是又變回了我以前那個嬌豔如花的孔姐姐,我也可以放心了!”
對孔琉玥,尹慎言是滿心感激的,她不但幫了她許多,給了她許多溫暖,還煞費苦心為她謀得了一門好親事。這也就罷了,甚至在她的家人,——雖然她真心以有那樣的家人無恥,可又不能抹殺了他們的確是她家人的事實, 甚至在她的那些所謂“家人”趁人之危的算計她時,也依然不忘先為她籌謀,讓她得以風光大嫁,且嫁妝遠遠超出她的預料,讓她只要不大肆揮霍,管保一輩子都能衣食無憂,幾乎沒有後顧之憂,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她才好,惟一能為她做的,便是在她悲傷的時候力所能及的給她一點溫暖,在她快樂時,也跟著她一起快樂了!
而孔琉玥聽罷尹慎言的話,想到並些日子她隔三差五的登門看自己,哪怕自己一句話也不跟她說,她仍然一直靜靜的陪著自己時,也是不乏感激之情,因飽含感情的握了她的手嘆道:“總算一切都雨過天晴了,我等回了侯爺,你也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我們姐妹以後都要好好兒的,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得蜜一樣甜!”
尹慎言反握了她的手,重重點頭道:“姐姐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得蜜一樣甜,讓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氣死過去,悔死過去!”
孔琉玥知道她話裡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指的是尹家人,又聽她話裡不乏忿忿之意,估計尹家人又去鬧她了,因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尹大太太又仗著嫡母的身份,去你家裡指手畫腳了?”
自打京兆尹做出了讓尹家半月之內歸還孔琉玥二十萬兩銀子的判決後,尹家人先是厚著臉皮幾次三番的上傅家來,妄圖求得孔琉玥同開一面,及至到孔琉玥執意不見她們,後又被慶王府的人當街數落了一通後,情知這條路已然是走不通了,只能回家去湊銀子。
偏生屋漏偏逢連夜雨,尹二老爺尹二太太又在此時提出要分家,還說若是不答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