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裡,也不知道會不會恩准?要不,讓王爺進宮為老大求一道奪情的恩旨?”
話音落下,不待孔琉玥答話,又搖頭自問自答道:“不妥,畢竟是咱們家的家事,總不能樣樣都指著王爺為咱們家出頭。還是使人去與老大說一聲,讓他先上奏摺,看皇上如何回覆後再做定奪!”
孔琉玥應了,適逢聽得外間的自鳴鐘敲了兩下,知道已是凌晨兩點,因勸老太夫人道:“時候已經不早了,祖母歇一會兒罷,旁的事自有我和二弟妹打點,應當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折騰了這麼大半晚上,老太夫人早睏倦得不行了,方才不過勉力支撐罷了,這會子聞得孔琉玥的話,也就順勢點頭道:“那你就多受累一些,等事情了了,我和老大自然謝你!”
孔琉玥忙起身說道:“祖母言重了,原是孫媳的本分。”又說起傅鎔,“……是這會子讓人抱他回去?還是明兒一早使人來接?明兒只怕有不少人會來弔唁,我的意思,索性這會子抱他回去,省得明兒再麻煩,未知祖母意下如何?”
老太夫人活了七十幾載,經過的喪事多了去了,自然知道有多忙亂,因點頭道:“也罷,就依你的意思。”
孔琉玥於是命人去內室抱了傅鎔出來,辭了老太夫人,將傅鎔送回蕪香院後,方馬不停蹄的又去了景泰居。
方到得景泰居外,就見二夫人被打著燈籠的丫頭婆子們簇擁著走了過來,瞧得孔琉玥,忙迎上前屈膝行禮:“大嫂。”
孔琉玥忙還了禮,問道:“二弟妹院裡的事可都安排妥了?”老太夫人既委了二夫人協理孔琉玥辦理喪事,她料想這陣子都鬆快不了,因此先回去將自己院裡的事做了一番安排。
二夫人道:“已經安排妥了,多謝大嫂關心。”
妯娌二人說著話,被簇擁著走進了景泰居停靈之室。
就見傅旭恆、傅頤恆和三夫人都已換好了全身的孝服,正跪在靈前燒紙。惟一不同的是,傅頤但是一臉的哀慼,傅旭恆是一臉的惶惶,三夫人剛是一臉的無所謂,就好像眼前停的不是她的婆婆,而是旁的陌生人一般。
傅頤恆和三夫人都從頭到尾沒看傅旭恆一眼,就好像他是隱形人似的。
孔琉玥看在眼裡,就忍不住暗自冷笑起來,傅旭恆,看來你很快就會嚐到眾版親離是什麼滋味兒了!
行至靈前上了香,又軟言安慰了傅頤恆幾句,並命眾值夜的婆子們經心些後,孔琉玥和二夫人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到屋裡,孔琉玥連澡都懶得洗了,簡單的盥洗了一番之後,倒頭就睡。接下來這段時間,還有得她忙呢,她得抓緊一切時間補充體力和精神。
再過半個多月韓青瑤就要出嫁了,她原本還想著就這幾日挑個日子,回了老太夫人去伏威將軍府住一晚,與韓青瑤好生說說悄悄話呢,如今看來,怕是不行了!太夫人果然討厭,連死了都不讓她安生……
孔琉玥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很快進入了夢鄉。
卻只覺得眼晴才一閉上,已被叫醒了,不由打著哈欠對床前正掛幔帳的珊瑚抱怨道:“時間怎麼過得這樣快?別是咱們的鐘壞了罷?”
珊瑚聞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也抱怨道:“真是,明明就是他們做錯了事,到頭來還要連累夫人受累!這會子才卯正二刻,正是好睡的時候,偏夫人卻不得不起來!”
“算了,只要想著以後就可以過清淨日子了,如今就是再苦再累,都覺得值得!”孔琉玥倒反過來安慰起珊瑚來。
主僕兩個正說著,瓔珞捧著針線房連夜趕製出來的孝服送到了,孔琉玥雖滿心不情願穿,卻亦只能穿上,又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戴了幾支銀釵,簡單用過早飯後,去了議事廳,與稍後也過來了的二夫人一道點卯理事。
等到妯娌二人理事告一段落後,有小丫鬃進來行禮稟道:“回大夫人、二夫人,王妃娘娘來了,老太夫人請二位夫人即刻過去呢!”
妯娌二人便又起身,被簇擁著去了樂安居。
果見晉王妃已經來了,正坐在當中的榻上與老太夫人說話兒,身上雖未穿孝服,卻也有意換了素色衣衫,頭上的首飾也很清減。她畢竟是王妃,尊卑有別,就算不穿孝服,也不會惹人詬病,這樣打扮,已經算是作足回來奔喪的表面功夫了。
孔琉玥和二夫人忙上前給她行禮:“給大姑奶奶請安!”
晉王妃點點頭,“府裡出了這樣的大事,有勞二位弟妹多操心了!”
二人忙都稱:“不敢!”
晉王妃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