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發個去小廚房傳話兒,就說準備幾樣宵夜候著,萬一侯爺興致來了要吃呢?”
紅綢也是滿臉的喜意,笑道:“這些奴婢都已經吩咐下去了,姨娘且不必慌張,倒是姨娘的髮絲有些亂了,讓奴婢給姨娘抿抿。”
主僕兩個收拾了一通,然後忙忙接出了院門外。
遠遠的果見傅城恆走了過來。
及至他走近了,劉姨娘忙屈膝行禮,“見過侯爺……”只可惜話音未落,已被傅城恆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正房內,孔琉玥正坐在燈下托腮發怔,手裡的醫書半天都沒翻過頁。
“夫人……”不知道過了多久,珊瑚從外面探了個頭,見孔琉玥沒有攆人的意思,方走了進來,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沮喪的道:“夫人,侯爺他……,去劉姨娘那裡了。”
“嗯?哦,你下去罷,待會兒我要睡時再叫你進來!”孔琉玥怔了一下,方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又低頭看起看了半天依然停留在最初那一頁的醫書來。
珊瑚見狀,幾度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如來時那般,沮喪的退了出去,心裡則是將傅城恆恨了個半死,侯爺也真是的,才那樣傷了夫人的心,卻立刻就去姨娘屋裡了,活該夫人不理他!
等到珊瑚離開後,孔琉玥才抬起頭來,緩緩勾起唇角,勾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哼,昨天還在說死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今天就迫不及待睡姨娘去了,果真是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想想古代女人也真是有夠悲哀的,現代女人跟老公吵了架,最多是分房睡,古代男人倒好,乾脆分人睡,跟大老婆吵了架,就去找小老婆尋樂子,真是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啊!
萬幸她已經對傅城恆不抱任何希望,決定以後只拿他當上司對待了,不然天天這麼個氣法下去,她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翹翹了!
又想,昨晚上她幾乎木到四更天才睡著,好容易睡著了,還一直在做噩夢,今晚上正是一個人睡才好呢!
孔琉玥想歸想,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就是了,她把這份不痛快歸因於她只是一時間不習慣,就像她從不與人共用牙刷一樣,牙刷每三個月就必須換,她尚且忍受不了,更何況得必須綁在一起一輩子的男人?想來等到習慣成自然後,她自然就不會覺得不痛快了!
“夫人,好訊息!”
孔琉玥對著書頁,不自覺又發起怔來。
珊瑚忽然滿臉是笑的跑了進來,半點也沒了之前的沮喪,“侯爺去劉姨娘院裡,並不是要宿在那裡,好像是劉姨娘犯了什麼錯……侯爺已經命人套車,要連夜送劉姨娘去莊子上了!不止劉姨娘,還有白姨娘和蔣姨娘,侯爺也下令一併送出府去,說是讓她們去普光寺為府裡眾位主子祈福!這可真是天大的好訊息!”
將劉姨娘送到莊子上,還讓白姨娘和蔣姨娘去寺裡為主子們“祈福”?孔琉玥一怔,片刻方反應過來,便問道:“知道劉姨娘到底犯了什麼錯嗎?”畢竟是跟了傅城恆多年,且有名分的妾室,豈是說送莊子上就能送莊子上的?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罷?倒是白姨娘和蔣姨娘去寺裡為主子們祈福還稍稍能說得通些,畢竟這種事情在大戶人家從來不少見。
珊瑚皺眉想了想,“好像是說劉姨娘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不止劉姨娘,還有劉姨娘孃家的父母兄嫂們,都要被一併送到莊子上去。”
孔琉玥聞言,就知道傅城恆必定是查到那兩個說私房話兒“無意”被謝嬤嬤聽到了的小丫頭子頭上了。說實話,她當時雖然氣昏了頭,但還不至於真相信那兩個小丫頭子是無意的,只要事後稍一細想,便知道她們兩個必定有問題,她只是累了也倦了,所以不想去追究了罷了,傅城恆如今既然要追究,那就隨他的便,反正對於他來講,處理這樣的事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不像她,總歸下不了狠手!
正說著,梁媽媽也滿臉喜色的進來了,一邊走一邊說道:“夫人,我親眼瞧見劉姨娘被送到莊子上去了。至於白姨娘和蔣姨娘,因凌總管勸侯爺說祈福原是好事,大可不必趕在夜間送人過去,等天明瞭再送去也是一樣,侯爺才作罷,命凌總管明兒一早送去!”
小心翼翼覷了覷孔琉玥的臉色,“……侯爺知道夫人不喜歡姨娘,所以即刻便打發了她們,為了夫人的名聲著想,又說是將人送去寺裡為主子們祈福的,可見侯爺心裡已經知道錯了,夫人不如就原諒了侯爺,再請了太醫來好生瞧瞧身子,指不定……”
“媽媽忙了一天了,早些下去歇了罷!”奈何話沒說完,已被孔琉玥淡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