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喜悅的低下了頭去。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溫馨得不得了。
就是子啊這樣的溫馨中,太夫人等被簇擁著魚貫走了進來,見屋裡眾人面上都帶著笑,因一邊給老太夫人行禮,一邊問道:“什麼事情這般高興,娘也說來給我們聽聽,讓我們大家也跟著高興高興!”
老太夫人正要說話,一旁初華忽然搶著說道:“回祖母,是因三弟進來學了《論語》,方才正背給爹爹聽,爹爹聽了覺得還不錯,賞了他兩柄扇子,所以大家都很高興!”
“是啊,鎔哥兒背得還不錯,顯見得不論是在學裡,還是在家裡,都是用了功的!”老太夫人一邊笑眯眯的拿眼掃過眾人,一邊附和了一句。
三夫人心裡有鬼兒,只當老太夫人這一眼是為警告她,因忙低下了頭去,自在心裡暗恨,面上確實半點不敢再表露出來,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省的又落得那天那樣被老太夫人當眾敲打不說,回去後還要忍受婆婆和丈夫冷臉的下場。
傅旭恆卻笑得比他自己的兒子會背《論語》了都要開心似的,親暱的摸了摸傅鎔的頭,對著他好一通誇獎,“真真是好孩子,小小年紀已有這般造化,將來咱們家可就靠你了!”又看向傅城恆,“都是大哥教導得好啊!”
傅城恆少不了和他客氣幾句:“哪裡是我教導的好,是祖母教導得好!”衣服兄友弟恭的樣子,屋裡的氣氛比之剛才又更好了幾分。
吃飯時,照例時孔琉玥妯娌三個領著丫鬟們擺放碗箸和給孩子們佈菜。
在給初華佈菜時,她趁眾人都不理會之時,飛快在孔琉玥耳邊說了一句:“你別以為我實在幫你,我是在幫我們長房!”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吃起飯來。
孔琉玥確實怔了半響,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她竟是為了回敬那天她送娃娃給大家時三夫人那一番“玩物喪志論”,所以才教了傅鎔背《論語》,並作了這一番安排,偏偏又還要嘴硬,說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長房。
她不由抿嘴笑了起來,第一次由衷覺得,初華其實很可愛!
於是在回到新房之後,孔琉玥的情緒依然很好,在和顏悅色的打發了來請安的三位姨娘之後,甚至極有興致的問傅城恆:“侯爺,您今兒個可是不打算去書房?若是不去,能不能陪妾身下一回棋?”
傅城恆何等敏銳之人,自然感受打了 她的好情緒,但對她忽然提出要下棋這一要求仍然有些意外,不過下一瞬他便點頭道:“好!”朝外喊道:“把棋盒子拿來。”
她既能寫出那樣靈秀的詩句來,只怕棋應該也下的不差,他也有好些日子沒跟人好好下過棋了,今晚上難得可以好好過過棋癮。
很快便見白書和藍琴一道端了小棋幾進來,擺在榻上,隨即又捧出了黑白二色的棋子,方行了個禮,退了出去。孔琉玥於是毫不客氣捻起黑子先走了起來,傅城恆看在眼裡,淡淡笑了笑,覺得這個堂子的她還蠻開愛,然後才執起白子走了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黑子便被白子殺了個落花流水。
饒是傅城恆自詡見多識廣,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臉上依然禁不住帶出了幾分詫異,他沒有想到,孔琉玥的棋藝會這麼爛,就像當初他沒有想到她的字兒會寫的那般拙一樣!
偏偏孔琉玥殘敗後猶不甘心,咬牙說了一句:“再來!”便再次執起白子先走起來,傅城恆只得暫時壓下詫異,同時還有隨之而生出的幾分笑意,再次執起了白子。
又是下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眼見黑子又要敗個一敗塗地,孔琉玥忽然抬起手來,“等等,我們倆換個位置。”然後自己先站了起來,“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把自己都給贏了。”
別人下棋最多讓幾個字,哪有這樣耍無賴的?
傅城恆現實一怔,繼而就忍不住大笑起來,“有點意思!”順從的下榻到她那一邊坐下,“那我就試試看能不能起死回生罷。”然後執起了黑子。
這還是孔琉玥第一次見到他大笑的樣子,說實話……真是該死的好看!
以致她一時間竟看得怔住了。
等到如夢初醒般猛回過神來時,白子已經慘白。
她不由有些膛目結舌,……傅城恆竟然將明顯已敗無可敗的黑子的局勢,給扭轉過來,並大敗了白子,這人怎麼這麼猛!
於是想也沒想又脫口說道:“再來!”說著飛快的將棋子收攏,打算再來,平日裡多是帶著溫和笑容卻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疏離感覺的臉上,也因此而鍍上了一層勃勃的生氣。
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