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長子更是將來要襲爵的,是候爺的眼珠子,你記得要與他們處好關係,次女系第二位夫人蔣夫人所出,而蔣夫人又是太夫人孃家侄女兒,一向不得候爺喜歡,倒是不足為慮……”
孔琉玥認真的聽著,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比較她說的與之前粱媽媽說的兩者之間的差異,發現兩者之間說得都差不多,只不過粱媽媽說得還要更詳細一些罷了,也就暗暗點了點頭,她就說嘛,以尹老太太的老謀深算,又豈會做那等因小失大之事?
第二日,便是鋪嫁妝的日子。
一大早,柱國公府大門外便響起了絲竹鑼鼓聲,還伴隨著一陣陣高喊:“新姑爺搬帳子來了!”
鑑於永定候府的尊貴身份,雖然傅城恆並未親臨,——當然,搬帳子也確實不需要新郎官親臨,尹大老爺依然下令開正門迎接,連其他平輩或是小輩笑鬧著要紅包的程式都直接省略了。
等到來人們進了門,媒人又說了很多吉樣話,散了紅包之後,傅家的管事們便指揮著下人,吹吹打打的將四十八抬嫁妝依次抬走了,惹來街坊們都出來看熱鬧。
孔琉玥不耐煩這份喧囂,反正她作為新嫁娘,也不需要出面應酬客人們,樂得足不出戶的躲在屋裡,享受她僅剩的可恰而短暫的“單身時光”,連午飯也是在自己屋裡獨自吃的。
下午她剛午睡起來,正坐在妝臺前由藍琴服侍著梳頭時,珊瑚忽然一臉驚喜的跑進來道:“大爺回來了!”
藍琴和一旁的白書聞言,立刻也是一臉的驚喜:“真的?”
珊瑚笑著點頭:“可不是真的!我聽跟大爺的人說,因為差使有些棘手,所以大爺一直到半月前才辦完,想著姑娘的大喜之日就在眼前了,所以星夜兼程的趕了回來,可喜趕上了,這會子正在老太太屋裡說話兒呢!”
幾個丫頭之所以對尹淮安的忽然歸來這般驚喜,蓋因依照舊例,新娘子出嫁當日,從自己的房間到上花驕這一段路,腳是不能沾地的,得由兄弟揹著走完這一段路,不然便是不吉利。奈何尹府就尹唯安一個長兄,其餘兄弟皆比孔琉玥年小,最大的二爺尹思安如今也不過才十三歲,身量尚未長足,且又是庶子,實在難當大任。
萬幸尹唯安竟趕在這緊要關頭回來了,也難怪幾個丫頭會喜幸不已。
不多一會兒,果然就有尹淮安使書雙送了一個匣子來,行禮問安後笑道:“回孔姑娘,這是大爺從外面給孔姑娘帶回來的賀禮,還請孔姑娘笑納。”說著雙手奉上一個很是精巧的黑漆雕花匣子。
當著書雙的面兒,孔琉玥既不好當面開啟匣子瞧瞧裡面裝的什麼,免得失了身份,又害怕裡面的東西太貴重,多承了尹唯安的情。
因此待書雙前腳一離開,她立刻便開啟了匣子,卻見裡面裝的竟然不是預期中的珠寶玉石什麼的,而是厚厚一疊銀票,全是十兩到五十兩不等的小額銀票,她大略請點了一下,竟然有足足兩千兩之多!
孔琉玥說不請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尹淮安雖然貴為柱國公府的世子,尹家也不缺銀子花,但據她說知,大戶人家的家教一般都很嚴,給子弟們吃好穿好之餘,手頭上的銀子卻從來不多,免得有了錢就去學壞。尹淮安的月銀是十兩銀子,即便再加上年賞等等,兩千兩亦非一朝一夕所能括得出來的,想必他暗中賣掉了不少貴重物件,才湊足了這麼多!
有了這個認知,唬是孔琉玥已在心裡送別過了前身,自覺這具身休已經對尹唯安沒有了那種近乎本能的感情,也不由得暗自感動。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感動,她無論如何不能收下這筆銀子,這筆銀子是尹淮安給前身而非給她的,她如果收了,簡直就是對前身的褻瀆,她相信如果她還在世,也一定不會收的!
將匣子合上,叫了白書過來,孔琉玥吩咐道:“你去一趟及第居,將這個盒子還與大爺,就說他的心意我領了,但禮物實在太貴重,我萬萬不能收,請他見諒!”
白書有些猶豫,“真的要還回去嗎?如今咱們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大爺既誠心送來,便是咱們還回去,他也未必回收,……要不,別還了?”
孔琉玥正色道:“咱們需要銀子,難道大爺就不需要?何況是這麼大一筆銀子,立刻還回去!”
“……是,姑娘。”白書聞言,只得應了,一徑往及第居去了。
白書剛走,玳瑁來了,屈膝給孔琉玥行禮道:“孔姑娘,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
孔琉玥微微一笑,“姐姐稍坐,我換件永衫就過去。”說著進內室由藍琴服侍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