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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懨的。

晏知只顧埋頭狠咬,等滿腔怒意消得差不多了才直起身來,抬起手背一抹唇角鮮血,輕蔑說道:“你想和別的男人睡覺是不是?好啊,那就讓他們看看你身上的印記,別忘了告訴他們這是我留下的!不止這裡,還有這裡這裡……你全身上下里裡外外,全部都有我留下的痕跡,洗不掉的痕跡!對了,還有,千萬別忘了告訴其他男人,你床上這套都是我教的,我是你第一個師傅!”

晏知撂下一番狠話之後,覺得胸中惡氣消散不少,他正等著玉卿意惱羞成怒、出言還擊,這時卻發覺有些不對勁,素來不肯吃虧的玉卿意不僅沒有還口,甚至連一個字也沒說。

他低頭看去,驚然發現玉卿意臉如白紙,雙唇青紫,此刻正努力張著嘴喘氣,眉頭緊鎖,一副痛苦難耐的樣子。

晏知有些被嚇著了,趕緊翻身下來,伸手去抱玉卿意:“卿卿你怎麼了?卿卿!”

玉卿意無暇理他,十指緊緊抓著被角,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息著,甚至喉嚨裡還發出了齁齁聲。

晏知這下是真的慌了,坐到玉卿意身後攬住她,聲音都失了平日的沉穩:“你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卿卿你說句話……剛才我不該那樣,我是被氣昏了頭……卿卿你快說啊,你哪裡難受?”

玉卿意呼吸困難,氣若游絲,哪裡還能說出話來?只見她臉色越來越差,幾乎是立馬就要昏厥過去的模樣。

這時含笑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剛才摔在地上,被打破了的杯盞碎片劃傷了腿。他見到玉卿意這副樣子,頓時大驚失色,急促喊道:“快把她抱到窗邊去!她哮症犯了!”

說著含笑拖著條傷腿挪到窗邊,一下推開了窗戶。夾雜了暴雨的凜風猛然灌進房內,吹得桌上宣紙亂飛,地板全溼,滿屋狼藉。

晏知趕緊用被子裹住玉卿意打橫抱起,把她放到了窗邊榻上,又幫她把頭髮都撂到腦後,讓她能更好地呼吸。

含笑捧著個小錫盒過來,裡面燃了一小團東西,氣味有些衝。他把錫盒放到玉卿意鼻下:“玉姐姐,你快聞聞這個。”

晏知看著那團被燒得黑糊糊的東西,下意識一擋:“這是什麼東西?”

含笑答道:“這是洋金花和薄荷葉,混在一起燒了,煙氣能治哮症。”

晏知聞言放下手來,沒有再言,只是一雙鳳眸緊盯玉卿意,露出擔憂的目光。

僅僅兩年不見,她怎麼就成這樣了?

果然,玉卿意聞了這東西,呼吸漸漸穩定下來,臉色也好了許多,不多時便能開口說話了。

她第一句話是對含笑說的,嗓子還有些乾啞:“謝謝……”

含笑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口氣有些嗔怪:“玉姐姐你剛才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我去衝點珍珠末給你壓驚。”

言罷他起身,玉卿意看見他淺灰色的袍子一角染有紅色血漬,臉色一變:“含笑你受傷了?!你別去了,還是叫人喊個大夫過來瞧瞧!”

含笑回頭衝她眨眨眼:“不過是道小口子,我沒事。我先去給你熬副藥,你休息一會兒。”

含笑一走,屋裡就只剩下玉卿意和晏知兩個人,空氣變得有些凝凍。玉卿意對晏知選擇了徹底無視,不理不睬,也不打不罵。她把頭轉向窗外,寧願盯著漫天大雨出神,也不願施捨一絲的目光給晏知。

這副漠然的神情,比最鋒利的刀子還要尖銳,一下就插中晏知的死穴。

他寧願玉卿意打他罵他兇他吼他,也不願她是這種反應。就像對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沒有反應沒有表情,不喜不怒,不哀不樂,仿若……木雕石偶。

這是最深邃的恨意,不是報復不是折磨回來,而是從心裡剔除,連恨都懶得分給他一點。

她會徹底忘了他,可是他呢?

“卿卿。”

晏知試探地喚了玉卿意一聲,語氣裡有些心虛和討好。見到玉卿意依舊默不作聲,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過去搭在她的肩頭。

掌下嬌軀微微動了一下,似是受驚。不過玉卿意還是不和晏知說話,把臉別到一邊不看他。

晏知看她沒有拒絕,挪動身子坐近一些,有些猶豫地開口:“剛才……是我錯了,對不起……”

其實都說玉卿意心高氣傲,可晏知的傲骨豈又會比她少?他這般的人只要固執起來,別說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恐怕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改變心意。

今日破門而入的那剎那,他見到含笑趴在玉卿意身上,當時心中殺意絕對是滿滿的十成十。